“给予何人?”
笙月不敢有所隐瞒,“赵,赵大人。”
魏知隶微微挑眉。
犹豫一瞬,修长的五指微动。
他把信纸展开,纸张上流畅的墨色线条在瞬间映入他曜黑的眼眸
纸上粗略地描着一幅画。
绵延的山,成片的林
最近处则是一棵无叶的树,光秃秃的枝丫流畅地指向天空
别人在信纸上写字,她却在信纸上描画
这幅画,难道隐藏着她要传递给赵徽聿的消息?
会是什么样的消息呢?
山,木,枝
山有木兮木有枝
魏知隶猛地把纸张合起,眼底深处是压抑的黝黑一片,细看其中又似有隐隐翻滚的乌色云浪
魏知隶忽然大变的脸色吓了笙月一跳,就在她不明所以地看着魏知隶的时候,魏知隶忽然朝她看了过来,笙月吓得连忙低下头去。
须臾之后,一封折叠好的信纸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笙月抬眼看去,魏知隶正弯腰把信纸递给她,言辞极其的冷淡地说,“回去告诉公主,你没见着赵大人。”
“是。”笙月颤着手把信接回来。
魏知隶站直身子,低垂的眸光冷如冻霜。
好一会儿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不如往日的温和,言语中蕴含着的清晰的冷意不用刻意就能听得出来,“不要对她说起你见过我。”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发生。”
“是,奴婢遵命。”
——
“公主,今天的礼仪便学到这里,剩下的一些,明天我们到达络央驿站的时候,我们再来学。”
红袂一边说话,一边给矣姀端过来一杯茶。
矣姀接过茶盏,点了点头,“好。”
“对了,公主可知道笙月去了哪里?都快半个时辰没有见到她了”红袂忽然皱眉。
“快一个时辰了?”矣姀故作惊讶,“原来已经有这么久了吗?”
“对啊”
虽然面上惊讶不已,到那时矣姀心里却在暗暗担心:笙月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毕竟,赵徽聿也同在驿站里,笙月要给他送信,其实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时间
她只要是遇见他,把信就交给他
又或者是询问侍人找到赵徽聿的房间,然后敲开他的房门,然后把信交给他
半个时辰
笙月去了那么久,也确实是久了些。
难道
笙月遇到了什么突发的状况,例如,她遇上了魏知隶?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糟了
遇见谁都好,遇见魏知隶,这是不幸中的不幸。
正担心着,房门被推开,笙月出现在门外。
矣姀的视线在与笙月的对上的瞬间,便知道事情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如果事情顺利,笙月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看她苍白的脸色,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遇着了谁,被吓得如此厉害
红袂并没有发现笙月异常的神色,一看到笙月,她便朝她招了招手,说道,“笙月,你去了哪里?以后可不许出去那么久了”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过来服侍公主就寝吧。”
笙月怯怯地看一眼矣姀,迈着小步子走过来,乖巧地应了一声“是。”
红袂去整理床榻的时候,矣姀看了笙月一眼,做嘴型问,“事情如何了?”
笙月摇了摇头。
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才恢复些许血色的脸一下子又变得苍白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心有余悸一般。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