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快速跑向一个小巷,转弯之后,一阵浅淡白光亮起,子午就这么消失在原地了。
狗崽握着果子紧紧跟了过来,结果看到的只是空无一人的小巷,杂物堆积显得很拥挤脏乱,但是空无一人。
子午再次出现,是站在高楼之上,楼坍了一角,钟半拉挂在檐上,半拉悬空,子午估摸着风再稍微大点,这玩意儿就得掉地上了。
神的象征,神的恩赐,就这么毁成这幅模样了。
神殿中的神使们在高楼下面聚成一堆,一个个急的不行,正在想办法上来,不过想上来挺难的。
这楼是单独而成的楼,说是楼不如说是高台,初建的时候,是为神而建,凡人不能上来打扰,所以就没弄台阶,实心的,根本上不来。
就一个平台,四角屋檐,一个大钟,在这儿不知道杵了多少岁月了,每日两次发出的声响都是钟自个儿响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世人都坚信神的存在,坚信不周城是神所在之城的原因了。
但是世人不知道的是,赠钟的这个神,并不是子午这类能够被看到的神,而是无形之中,掌控着一切的天道。
子午作为天地初始便开始被孕育,最终自然而成的神,直觉这种东西向来准的很,有时候司命掐不准的都得问过她。
在跟着狗崽逛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了,没成想这才一碗面的工夫,就应验了。
子午站在钟旁边看了看下面,这要是真掉下去了,下面待着的那些人都会被砸死,那些人也不笨,自然知道,但是还是倔强的聚在下面,跟比忠诚似的。
子午抬手打了个响指,细细的白色光晕围绕在钟上,托着钟,算是固定住了,她看了看天边,心底开始计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么一直数着,数到四十多的时候,一道颜色尤其让人惊艳的红光从晚霞中一闪而过,下一刻,一身红衣的司命就站到她眼前了。
子午不耐烦的收回缠在钟上的神力,“斯言,你再慢点,我就不管了。”
在白色光芒从钟上消散的时候,一条条红线似的光缠了上去,斯言一边勾着手指一边严肃道,“我已经很快了。”
子午伸了个懒腰,随便找了个突出来的石板坐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斯言握回手指,看了她一眼,迟疑道,“浩劫将至。”
“浩劫?”子午睁大了眼,先前懒散一扫而尽,“不该的,你是不是算错了?”
“也不算是我算出来的,天象所示,”斯言说,“本来我也觉得可能是看错了,但是这钟的来头,你又不是不清楚,它都毁了,怕是真的了。”
看子午不说话,斯言顿了顿,又道,“而且,你没什么感应吗?你肯定早就察觉了什么吧?”
子午靠着摇摇欲坠的那面墙往下看,经过了这么久,那钟都没掉下去,神使们已经发现这钟是掉不下去了,纷纷高兴的大喊是神在护佑他们。
这么说也没错。
“你能不能认真点啊?”耳旁传来斯言的叹息,“事关重大,你还走神?”
“我在听,”子午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让我回不徵山,提早开始新的轮回。”
斯言点了点头,“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我知道,”子午垂头看着下面,这样看上去,人类渺小而脆弱,别说钟了,估计就是钟上一个铃铛都能砸死好几个。
这时候,晚霞散尽,仅留余晖,却还是美的刺目。
良久,直到黑夜覆盖了一切,子午才看向斯言,“那我走了,只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斯言想也没想的点头,“我答应你。”
子午嗤笑一声,“你都不问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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