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全海就推醒肖涯,叫肖涯马上出发到邹建。肖涯醒后念了一句佛,并说:
“全海,先不要焦急,我女儿失踪时已报案,这几天我还要等巡逻所的回音,所以还不能离开,不如趁这机会和你游一游余州的景致,比如梅林坞c龙井茶园c西湖等地方,这样也不枉来余州一场。”
“你还有心情去旅游?”
“也不是旅游,只是去走一走,散散心,迟几天走也未必是坏事。丢了孩子固然紧张,但执着也要讲机缘,或许我们到西湖就可以见到我们的孩子呢,又或许迟几天到邹建就刚好遇到你的孩子呢,这不象受伤了就要马上治疗,听我的好吗?”
全海早已急得抓腮挠耳,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自己口袋已空空,吴厢萄又不肯寄钱来。他只得长吁一口,然后默不作声地坐着。
在一个茶农家里,肖涯和全海正在坐着,听茶农讲解制茶过程。全海却了无生趣,眉头紧锁,目光呆滞,面色苍白,连捧起茶杯喝水都是无精打彩,茶水洒湿了衣服也不觉。
肖涯不作理会,却听得津津有味。
茶农讲解完后,便领着二人上山,开始演示如何摘茶。全海跟在肖涯旁边,小声地对他说:
“你找到女儿了?为什么那么的自如?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既然来到这里是为体验茶园生活,何不放轻松点,用心投入去呢?若果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能找到孩子,我也会这样,但这样能找得到孩子吗?不能的话,我为何要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一连串的反问,弄得全海尴尬不堪,他只得默然地跟着,再不哼声。
第二天,全海依然象鼓着腮的蟾蜍,了无生气。肖涯也深受影响,总想顾及他的情绪,和他说些央勐的事。但全海依然是牛心左性,冷淡应答,其心思总是想着去邹建寻子。肖涯只得作罢,并且说:
“如果你想与我一齐到邹建去找孩子,凭你这样的心情,必定也影响到我,我倒如不去,你自便吧。”
全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那你借我些钱吧,二个月后还给你,行吗?”
肖涯同意了,并约定明天为全海送行。
一宿无话。第二天,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全海便又推醒了肖涯说:
“昨晚我查了一下那些拐卖信息,了解到东绿很多儿童乞丐都是拐过来的,佢们的伤都是人为弄伤和不断弄伤的,以搏取人们的同情,以便讨得更多钱。所以我决定去东绿看看,暂时不去邹建和汐州了。”
这话说得肖涯心里挺郁闷,想象中,自己的孩子如果遭遇这种情况,挺辛酸的。
就这样,这个问题牵动了肖涯的神经,原本在女儿丢失这个问题上,他的心态已逐渐放开,本着随缘就俗的心态,能找到固然好,没有线索也不象全海那样慌忙乱窜。但现在,他心动了,他决定和全海一齐去东绿找女儿。
在东绿熙攘的街头上,的确活跃着一批残疾乞丐,有老有少,其残疾状况各异,断手拐脚c面部烧伤c截肢瘫痪c瞎眼塌鼻,甚至血脓布满c腐肉见蛆c蝇蚊缠绕。有的卧睡街边,有的持拐而立,有的滑着轮车转悠,更多的是端坐地上,唯唯诺诺,瞅一色人来人往,磕头碰脑,搏取同情。
全海对每一个与他儿子年纪相仿的乞丐都走上其跟前,细细察看,甚至叫唤着儿子的名字。被他细察的儿童乞丐大多数都是以疑惑的眼神与他相对,有的会轻声哭泣,有的会言示相救,更多的是茫然不语。
全海与肖涯都互相看过对方孩子的相片,并约定如果发现与对方孩子样貌相似的,都要招呼对方来细认。
可是,全海脑里全是他的儿子,见到女乞丐时,他下意识地直接绕开不看,完全忘记了也要帮助肖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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