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你怎么不学学晴雯?你也该像她一样耐下性子来反复练习,待功夫下到一定时候,自然,你就能领会到‘零一功’的好处。”
别看来人对宝玉说出的这话轻声细语的,却让宝玉听到后不由分说地惊喜加振奋。
他醍醐灌顶般睁开双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
晴雯也听到有来人,只得不情愿地睁开双眼,停下手头功夫的练习,调整好姿势,对来者施了一礼。
“林姑娘,多亏你照应,否则,宝二爷不知痴迷这蚊子功到几何呢。林姑娘,快快请坐。”紧随黛玉c紫鹃一同进入大堂的自然是袭人。
那袭人一路引着林姑娘来此,原打算先进来给宝玉通报一声,不成想,被林妹妹的一个手势给制止住了。
黛玉在大门口停下,饶有兴致地瞧了大堂中这二人的练功有好一会儿,还听到了宝玉和晴雯有关蚊子功的争辩,她不觉掩口胡噜而笑,又待够了几息功夫,方款款步入大堂,说出了那一番鼓励宝玉的话。
“我看宝玉崖,你得熬过这开端,渐入佳境后,一切自然就好了。”那林姑娘简直就是一个看透一切的占卜者,且循循善诱的。
宝玉仔细地听她此番指教,又不时结合自己的表现再去想一想,遂点头说:“确实如林妹妹所说,这‘零一功’啊,我一开始就没扎进去。”
随即,黛玉和宝玉二人就好像中间没有隔着一年多的时光似的,还是见面那么亲密无间,二人唠起家常,把练功的事项就自然给搁在了一边。
“还不快给林妹妹看茶。”宝玉一扫刚才练功的萎靡状态,因着黛玉的来访,人也一下子鲜活了起来。
“此去一年有余,也不见哥哥想起怡红院这众人来”黛玉再一开口,不掩丝丝怨由。
“宝二爷他还真没少惦念林姑娘”袭人说。
“袭人,你不用为他打圆场,你又没亲临大山,也没参加团练,怎么就能知道宝二爷心里想的是啥?”林姑娘一向非常较真,青红皂白分明的很。
袭人只好讪讪地立在旁边,说:“罪过,林姑娘,我是多嘴啦。”
黛玉笑说:“不妨,不妨,袭人,我这问责宝二爷还不也是在为你鸣不平吗?”
袭人见坡就下,马上说:“林姑娘真的是体恤我们下人的不容易,这一年半载的,我们怡红院上至大管家,下至丫鬟婆子,哪个不是成天价惦记宝二爷的安危,不仅因宝二爷外出而担惊受怕,还时不时地要巴望c打探外界的消息,盼着那些意外c闪失和我们全无干系”
袭人一旦遇到知音,那话匣子可就打开了,诉苦c讨同情的本事很大。晴雯则很小心,一直老老实实地立在一旁,没有插话。
宝玉赔笑,对黛玉说:“我在外面倒是不考虑怡红院那些莺莺燕燕的事体,这是有意而为之啊,为了锻炼男子汉气概,好歹也得堵住薛蟠他们这帮劳什子的碎嘴,林妹妹,你觉着这个理由可过得去啊?”
黛玉一撇嘴,说:“哼,拿个理由就想卖乖啊,要想有男子汉精神,那得千锤百炼你的内心,岂是有意寻求外界环境的摧折c磨炼就可得之的?这个理由,在我这里,通不过。”
宝玉接过袭人茶盘里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递向林妹妹,他满脸笑容,诺诺之态好像又回到了他老子在场的一刻。
宝玉说:“这深山老林的,自然每天里险象环生的,加之,肚子饥一顿饱一顿的,根本就是一直在大脑缺氧,哪想得起姐姐妹妹的?!”宝玉说话就是实诚,可惜,不好听。
林姑娘这么一听,不由分说,就酸了脸子,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宝玉一看,这还了得,这样子下去,可是要一时半会儿哄不过来林妹妹重新高兴起来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