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输了,输的连渣都不剩,借着更衣的为名,暂时离了顶楼,免得一会自觉尴尬。这一切都要怪林云那小子,说不定就是这两兄弟联合起来坑我的,哼!这笔账,我燕洵记住了。
林云还不知道自己顺带也被记恨上了,他也只在之前写了一首《伤春》,得到了王冼的赞赏,本来今晚能结识不少人,指不定在今后的官途上就能有所助益,却被林叶搞得没了心思,而和他同期的,皆已为官,因为自己是吏部尚书的子嗣,想要做官反而没那么容易,毕竟要避嫌。
“师师谢公子赐诗。”
“但愿没有辜负姑娘‘琴‘意。”林叶提着酒壶慢悠悠的回了角落。
之后因为厌烦不断前来结交的人,三人便悄悄离了场,在楼下单独开了一间房,离场的时候李师师好像又谈了一曲《高山流水》,待她弹奏完,早已没了林叶等人的身影。
没多久,张子京也跑了下来。
“二哥,四弟,小妹。”两年未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来,三哥快过来喝酒,一直坐在那上面,都不嫌累吗?”虽然之前还让林叶要说说他,这会儿可热乎的不得了。
“今晚是我有欠考虑,只是相逢心切,来,我自罚三杯。”张子京面有歉意,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再拿酒壶时却被林叶按住了。
“要喝酒机会有的是,今晚不宜喝多,你刚回京城,可不要因酒失事。”
“二哥说的对,我金玉楼在京城立着,想喝酒,什么时候没有。”钱四海一个胖墩,这话说的却是霸气侧漏,没办法,有钱人就是财大气粗。
“小妹什么时候回的京?”
“我回来多日了,就是两位哥哥,一个忙着做生意,一个忙着调戏良家妇女,都不陪我。”明明是位“俊公子”,语气却是傲娇的不行。
“哦!”张子京顿时来了兴趣,自己这位二哥素来为人端正,头一次听到如此猛料。
“你别听小妹瞎贫。”林叶如此说,小乔有些不服气的轻哼了声!
“你在益州这两年辛苦了,此次回京,便是大用的时候,有几点你一定要注意。”
“二哥请讲!”张子京一听他要说正事,便严肃了起来。
“党争虽已息鼓,但你切记对往事不要妄加评论,免得被打上标签,之后会落人口实。”党派之争是神宗时期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主持变法,司马光等旧臣坚决反对,影响之大,几乎将北宋的整个政治格局分裂成了两个板块,一旦被打上标记,便是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其二,如今朝政京党独大,如今我暂时不能入朝,很多时候你要明哲保身,至于京党,等你加封官职后,必然会有人来试探你的立场,到时候你要多多周旋,蔡京这人极为有手段,你要是应付不过来,就让张猛给我送话。”
“其三,这朝中童贯和梁师成你要多加注意,尤其是梁师成,千万不可得罪。”
“两个阉人,有什么好在意的。”钱四海不以为意的说道。
张子京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个生意人,只对钱感兴趣,政治嗅觉并不敏感,童贯早在曾布为相时就和蔡京勾搭上了,可以说是狼狈为奸,而梁师成这个大太监,一个天子近人,煽风点火就够你受的了。
“小弟谨记。”
“大宋已经太平太久了,久到宋人几乎快忘了外敌,这些弄臣阉人才有了上位的机会,这个局势,一时难以改变,等你坐上一定的位置,你或者我,必定得有一位孤臣。”
“这种孤臣自然得有我这个弟弟来做,即便要当死臣,我也会为大宋扫清这些乱臣贼子。”张子京说的义愤决然,自己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书生气太浓了,但愿北宋的官场能将他打磨的更圆滑些,到时候才能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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