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赶的是百日场,当天空还是漫天星斗时,城郊的农夫就已经起身,怀里揣着自家的饼,背上菜篓子或是挑上箩筐到地里采摘好果蔬,摸黑赶路进城,遇见同乡便吆喝着结伴而行,过了一个冬天,菜农们全靠这几个钱养家糊口。
天微亮,酒楼的菜贩子会带着几个粗布大汉左瞧瞧,右看看,这类人受各个酒楼委托收购平日里所需的蔬菜瓜果,因为数量众多,往往在向主家报价的时候会往上浮动一层,以此获利。
天大亮,各个府中梳洗妥当的丫鬟便会提着菜篮子出门,这才是菜农们最高兴的时候,虽然卖菜获得的多数银钱都是靠菜贩子收购得来的,但大户人家给的总会多出不少,就似每天都期待着惊喜发生。
日上三竿,一个衣衫不整的道士晃着身子从旅店中走了出来,老远便能闻到一身酒气,道士在集市上寻了一个空地,用袖子拂了拂地上的灰尘,席地而坐,手中的青幡笔直的挺立着迎风招展,“算无遗策”四个字好不明显,与其说他是出来赚盘缠还不如说他是出来晒太阳的。
吴敏儿今儿亲自带着家里的丫鬟乘马车出门,想要挑一只老母鸡为相公炖一锅老参汤,自家相公从西北回来后,老是夜不安寝,为人妇,既然他不说,自己也不好多嘴问什么,只能炖些安神补体的补品希望他能睡的好一些。
摆摊的街道本就算不上宽阔,菜农的摊子一占,买菜的人来来往往,便将所剩不多的空间填满了,此时一辆马车要从中过,引起的埋怨可想而知了,然而一看到马车上的标记,众人便焉了,枢密院副使的马车,可不是他们这些老百姓惹的起的。
马车在百草房前停了下来,吴敏儿早在半月前就在这预订了棵老参,掌柜当时说没货,去年购得的人参早就卖光了,过了一个冬天,各地的药材大多都还在采购,想要上等人参便要再等上月余,等北方那批药材送过来才行。
臭道士就坐在药房前,因为这的地势最开阔,阳光最足。
丫鬟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掀开帘子,正准备扶夫人下车,突然间,一声凄惨的嘶鸣响彻长街的上空,衣着艳丽诱人的吴敏儿一声惊呼,又跌回了车厢内。离剑袖子一翻,将藏有飞针的右手缩回袖子里,受惊的马儿前蹄高扬,一声嘶鸣,便向前冲去,旁边牵着马缰的车夫根就本拉不住。
电光火石之间,原本倚着青幡昏昏欲睡的道士在马冲向前的一瞬间,宽厚的手掌在地上一撑,三步化作两步,一脚踢在车辕上,便骑到了马背上。
整条街上全是大吼大叫人,唯恐躲闪不及。
“马受惊了,马受惊了。”马车从疯狂冲过后,又开始破口大骂。
混乱并没有持续多久,着急的只有吴敏儿带来的那几个随从,车夫随着马儿发狂的方向追了过去,丫鬟在原地急的团团打转。
大约盏茶过后。
马车又慢悠悠的跑了回来,大喜过望的丫鬟奔了过去,只是驾马的是道士,却未看见车夫的身影。
丫鬟扶着吴敏儿再次下车的时候,道士已经坐回了原处。
吴敏儿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受了惊吓,整个人显得有些虚魂未定。
“多谢道长出手相助,还请受小女子一拜。”妇人深深福了一礼。
“夫人不必多礼,既是无妄之灾,自当出手相助,你我相遇即是缘分,老道奉劝姑娘一句,这几日出京住上几天,免受池鱼之灾。”语毕,道士取下腰间的酒壶,拔开塞子,酒香四溢,清酒入喉。
“臭道士,我家夫人专程谢你,怎么说话呢!”小丫头一双杏眼睁的老大,仿佛想要将他瞪死。
老道如所未闻般,依旧喝酒,微眯着眼。
“道士,我问你话呢?”
“小玉,不得无礼。”挥手打断了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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