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只跟邻居们说要做法事祛除村里的邪气,好在大家都很佩服,主要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实在诡异,村子里的人们也怕得不行,所以一听说借大公鸡来驱邪用,二话不说都大力支持,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凑齐了九只大公鸡,有的人家还非常豪爽地说不用还了,就当送给我姥的辛苦费了。
他们觉得蛮大方的,我却在心里只撇嘴,比起今天晚上要冒的风险这几只鸡算个毛啊?不过胡小妞儿却显得蛮开心的,说这几只大公鸡用完后宰了给她补补身子。靠,原来不只黄鼠狼爱吃鸡。我当然满口答应,只怕得罪了这姑奶奶晚上不伸手站在一边看热闹,那就惨了。
吃过晚饭,我姥又用黄符纸扎了个小纸人儿,看模样还是个女人。我不知道这个可以干什么用,我姥也没作太多解释,只说到时候可能用得上。九只大公鸡已经被各自的主人用绳子绑上了双脚和翅膀,都规规矩矩地蜷缩在院子的一角。我姥吩咐我用透明胶带把大公鸡的嘴巴都粘上,然后找个木笼子把它们都装进去,又用一个小推车推着这个笼子一起往村外去了。
此时已经差不多夜里八点半了,我姥叫上虎子一起出发,奔着村东边的刘家祠堂去了。刘家祠堂据说是清代时候建的,座落在村外靠着后山脚下的东边。由于早就断了香火,在破四旧的时期又被红卫兵打砸过,所以现在更加破败不堪。
这个村子最早的时候据说是刘氏大户人家建立的,村里人大多都是刘姓,后来随着时代变迁陆续迁徙过来许多外姓人,现在村里姓啥的都有,但姓刘的还是居多,具体跟那刘氏大户有没有什么血脉关系就无从考究了,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族谱传下来。但这个祠堂是刘氏大户建的却是千真万确,以前曾经有个姓刘的哑巴老道在这里经管,后来他老死之后就没人接手再打理了。
此刻村子里面已是一片漆黑,农村人起得早睡得也早,再一个原因也是为了省电。那年头没电视没电脑更没手机,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下地干活,闲聊天玩纸牌都会被人说成没正事儿,所以吃饱了往炕上一倒,点灯熬油的纯属浪费。四周死寂,只有我和我姥的脚步声还有小推车轮子与地面摩擦“沙沙”作响,好在还有虎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让我紧张的小心脏稍微舒缓了一些。
离村子越来越远,山道也坑坑洼洼的越来越不好走,所幸祠堂就在山根底下,说实话推小车哥们儿不在行,不过话又说回来哥们儿好象干啥都不在行,正应了俺老爸常常挂在嘴边儿那句:“天生废材”,汗颜!一路上歪歪扭扭的费了好大的劲,幸亏有我姥时不时伸手帮忙才好不容易来到祠堂前。
刘家祠堂周围的院墙已经倒塌了一多半儿,剩下的断壁残垣掩映在乱草丛中在夜幕下仿佛一只呲牙咧嘴的怪兽般无比狰狞。我把推车放在祠堂院墙下,气喘吁吁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问我姥下一步该做什么。我姥让我把鸡笼子拿下来,把里面九只大公鸡都掏出来,按着九宫八卦的方位布置在祠堂的周围。
这个自然难不倒哥们儿,那本道书已经烂熟于心,九宫八卦图就在首页上面。我不敢耽搁立马行动起来,按照乾宫c坎宫c艮宫c震宫c巽宫c离宫c坤宫c兑宫的八卦方位把八只大公鸡摆放在祠堂的四周,最后把俺姥养的那只最大的红公鸡放在了中宫位置——祠堂的里面正中央的地上。一番忙活下来,不仅我姥脸上露出了赞许的表情,连胡小妞儿也给了个点赞,不过点的不是地方,还是左边肋骨,弄得哥们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去,能不能换个地方?
祠堂的木门虽然厚实但也被砸得歪歪斜斜,忽忽闪闪的一推就开了。祠堂里面黑洞洞的,一股子浓重的霉灰味儿呛得我直打喷嚏。我姥从口袋里面取出一截蜡烛来点燃了放在供桌上,打量着祠堂里面墙壁上面到处都是积满灰尘的蜘蛛网,供桌后面空无一物,不知原来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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