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狗送到陈淮桐面前。
“这么小,我听说德国黑背很大的,有半个人高呢。”
“那恐龙也是从蛋开始长的啊。”
“……那这条狗叫什么名字?”
“没想好。”
“还没想好?想个名字那么难吗?我家那条叫腾达,要不你这个就叫飞黄吧!”
“难听的要死!”岑沐子皱着的脸像喝了一瓶苦瓜汁:“飞黄啊,腾达啊,你就这么想当官啊!”
“哎,小同志,这条是德国黑背啊,你可千万别给它起个嗲兮兮的肉麻名字,什么贝贝啊,毛毛啊,一点都不威风!”
“那也比飞黄腾达好听啊!”
沈暮成站在那里,像个透明人,看着岑沐子和陈淮桐叽叽咯咯说个不停。得知岑沐子家里的情况,一点也不让他开心,反而让他之前的烦恼更深入了。
陈淮桐和岑沐子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他像是徘徊在外,永远也挤不进去。
陈淮桐拍着手上的泥,熟门熟路走到花园入口处的水泥池子去洗手,正好瞥见葡萄架下搁着辆崭新的淡紫色自行车。
“岑沐子,这是你的新车吗?”陈淮桐扬声问。
岑沐子转身跑过去:“刚买回来,我还不会骑。”
“不会骑让沈暮成教你啊。”陈淮桐想也不想说。
岑沐子不好意思,逗着小狗不说话。沈暮成却恨不能生双翅膀从这个院子飞出去,也站着不吭声。
“咦,你们怎么了?”始作俑者陈淮桐并不知道自己犯下的错,奇怪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是不是吵架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静。
“沈暮成,总之下午也没事,我们教沐子骑自己行车吧。”
“我……”沈暮成正想找个借口推托,岑沐子却转过身来问:“你有别的事吗?”
她站的地方,脚下开着一圈淡黄色的小雏菊,身后的桂树绽满金蕊,两只翩跹的粉白蝴蝶围着她悠然来去,下午四点的秋阳洒在她栗色的短发上熠熠生光,整个世界都在围绕她。
沈暮成生出破坏的心致。比起穿着旧校服低头走路的岑沐子,眼前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很……怎么说?他很想让她不如意。
“有事啊,”沈暮成冷淡说:“我要去师大上美术课。”
岑沐子的期望咚得落空了,失望不经约束的浮现在她脸上,她看着沈暮成,眼神里的似泣似述的不高兴让沈暮成心里砰得一跳,一种满足的怅惘充溢着他。
“那你去吧,”岑沐子蹲下身子把小狗放在地上,若无其事说:“赵秘书会教我骑车。”
“不还有陈淮桐吗?”沈暮成强笑着说:“他也可以教你。”
岑沐子对着风中摇摆的小雏菊怔了怔,像是明白了什么,忽然抬头望着沈暮成。沈暮成没再说话,远远看着她。
岑沐子咯咯笑了起来,像是看见世界上最好笑的事。她真是难道这样展颜开怀的笑,大眼睛眯成一条缝,弯成了月牙。
韩阿姨捧着一只玻璃碗从厨房的后门出来,招呼说:“吃水果吗?新疆的梨子,很甜啊!”
岑沐子起身对沈暮成说:“吃完梨子再走吧,不在乎这一会儿。”她转身跑出花园去拿玻璃碗,陈淮桐踢踢伸着小爪子企图够着蝴蝶的小黑狗,低低说:“喂!你这个没有名字的家伙!”
“陈淮桐,”沈暮成无可奈何说:“我真的想走了,我在这里浑身都不自在。”
等岑沐子捧着玻璃碗跑回来时,偌大的花园只剩下陈淮桐和他脚边的小狗。
“沈暮成呢?”岑沐子张望着问。
“他走啦。”
“……他……翻墙走的?”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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