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 此刻又变了。
“方才我还以为, 王妃尚有生息, 遣人将先生寻来, 但如今看却是用不着了”殷玉堂晃了一晃, 胡鸣奇和林致安一左一右抢上前去,一人一边将他架住。
李珂尚在观察院中屋前的情形, 裴不易已然折了根树枝去挑动尸首。
“王爷, 可否让我与裴先生去屋中看一看。”李珂将所见都记住了, 裴不易也丢了树枝。
殷玉堂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了!”慕容瑜站在照壁前,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郡主!”外头传来了冒疆的声音:“你快出来, 黑狼说有危险!”
一听这话,胡鸣奇和林致安一个扶着殷玉堂, 另一个拉着慕容瑜,迅速退到了门外。
“李珂还在里面。”胡鸣奇望了林致安一眼。
“无妨, 李长老武功高强, 就算有什么危险, 也能够护得住裴先生的。”林致安脚下不停,一直走到了冒疆的面前。
“郡主, 你可安好?”冒疆上下打量了慕容瑜一下,而后朝着殷玉堂行礼:“臣神骑营统领冒疆, 见过承王殿下。”
黑狼突然蹿出来,对着殷玉堂做出了龇牙的表情。
“放肆!”冒疆大惊失色, 连忙将黑狼按到地上, 跪着向殷玉堂赔罪:“还请殿下赎罪, 我的这位下属只是为血腥所惊,失了常态,我定会”
“算了。”殷玉堂将那把短剑丢到了地上,脱掉了沾血的衣衫:“今日里我失去常态的事情已经见得太多,也不差这么个人了。”
那短剑正好落在黑狼面前,冒疆能感觉到黑狼猛地瑟缩了一下,然后停下了挣扎,喉咙里还发出了低低的呜声。
白一诺和古惊蛰也到了,他们简单问过,白一诺自告奋勇往院子里去查看情况。
“他不行的。”慕容瑜凑在冒疆耳边告诉他:“脑子挺好使,胆子太小了。”
果然,白一诺立刻退了出来,脸色煞白一片,捂着嘴撑着旁边的大树。
紧接着,听到消息的殷湛和殷赤琏等人也相继前来。
众人略微问了下情况就站在一旁,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卫恒在这个时间走了过来。
他提着药箱,经过殷玉堂的身边,目不斜视地走进了那座血腥味浓重的院子。
“卫恒这个人,似乎有些怪异。”慕容瑜又对冒疆说悄悄话:“他一直拒绝入京,似乎对权势金钱毫无兴趣,但是据我看他倒是挺热心的,说是醉心奇特病症吧,他和裴不易也不太一样”
“郡主,若是您把这些心思放到其他地方,比如琴棋书画女红梳妆之类,郡王会很高兴的。”冒疆很认真地对她说。
慕容瑜撇了撇嘴,然后趁着冒疆不注意的时候,找了一处墙头翻了进去。
冒疆阻止不及,又没有办法大声呼喝,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终于能够体会到,郡王偶尔出现的暴戾之气从何而来了。
有这样的妹妹,起码短命十年。
慕容瑜勾着屋檐翻进了院里的回廊,然后跑到了花厅前,她回头看了看那个血池一样的院子,又低头看了看台阶到屋里这段路。
血色的脚印很清晰。
一行略淡的是往外来的,三行是进去的。
她顺着脚印穿过花厅,沿着回廊,走近了王妃所住的那间屋子,此刻脚印只剩下了一行极为清晰,
那些血珠想必是从承王拿着的剑上滴落下来的。
承王在王妃屋里杀了人?
承王似乎是会武功,但他的武功很好吗?这么混乱的场面下,他怎么一点也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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