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直到最后, 裴不易也还是没办法说服薛长短, 这鱼的两只前爪是被接上去的。
薛长短的理由很简单, 如果前爪真是接上去的, 那两只后爪该怎么解释?
要么就都是接上去的,要么就都是长出来的, 哪有什么接了两只爪子, 又长两只一样的出来这种荒唐事。
“后来呢?”晏海问道。
“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 不过裴先生似乎颇为生气。”薛长短将最后一针扎进了穴位,笑着说道:“老夫实在是有些惶恐。”
“那薛知事的看法呢?”晏海趴在榻上, 露出了大半肩背,他侧着头看着薛长短:“你觉得那条鱼是怎么回事?”
“天生万物,各有奇妙不同。”薛长短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兴许只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晏海也跟着他笑了一笑, 没有再说什么。
片刻之后,薛长短将针拔出收好,便告辞离开了。
天气炎热,晏海出了一身的汗, 就让人送了些水进来准备清洗一下。
他在屏风后刚刚脱了衣服坐进浴桶,突然有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晏海!”那人进来之后兴奋的说道:“我想到办法了!”
“哦?”晏海听出了是谁的声音,便没有慌张, 坐在浴桶里问道:“裴先生吗?”
“我想到”裴不易没有多想, 辨明他在何处之后直接走了过来。
二人正面相对。
“想到了什么?”晏海趴在宽大的浴桶边沿上, 不太在意的问他:“可是那鱼儿怎么会长的脚吗?”
裴不易的脸迅速涨得通红。
“薛c薛长短说, 你c你在”他结结巴巴的:“在”
“在屋里洗澡。”看到他这有趣的模样, 晏海就想逗逗他:“所以裴先生就想进来看一看, 是吗?”
他其实已经换回了朝暮阁中常用的样貌,但就这么泡在木桶里,愈发显出肌理细腻骨肉云停,怎一个活色生香了得。
裴不易抬手捂住了唇鼻,一言不发转身跑了出去。
晏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泡到水有些微凉,才从浴桶里出来。
他整理着衣襟走出了屏风,抬起头时愣了一下。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屋子里还没有点灯。
有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坐在屋中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是你?”晏海走到一旁,点燃了桌上的灯火。
光线亮了起来,勾勒出月留衣秀丽的轮廓。
“我在外头辛苦奔波,你倒是舒舒服服的坐享其成。”她斜睨着脸色微红的晏海:“这世上的事情,还真不公平。”
“来多久了?”晏海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就在那个流着鼻血的神医跑出去的时候。”月留衣勾起嘴角:“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都这摸样了还能迷得别人神魂颠倒。”
“你来做什么?”晏海小口喝着水:“事情都做好了?”
“我那天回去之后想了想,总觉得上了你的套。”月留衣站起了身:“你这一下子就把所有的难题都推给了我,不说其他人还算有些指望,可是月凌寒都失踪了这么些年,人海茫茫的,一时半刻你让我往哪里找去?”
“如果你真的那么迫切想要回去岛上,总会有办法的。”
“这样。”月留衣走到他面前,说出了自己过来的真实目的:“说实话,我还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往下面追查,可能要费我很大的力气,不如你先把海图画给我,安一安我的心。”
“好。”出乎她的意料,晏海爽快的答应了。
晏海走到书桌旁,挽起了衣袖:“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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