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宽阔的甬道中, 晏海把视线放回了阿瑛的身上。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剪了你的头发?”
“因为有一次, 阿爹把我的头发都割走了。”阿瑛撇了撇嘴:“特别特别的难看, 我娘可伤心了, 抱着我一直哭一直哭。”
“是吗?”晏海顺势问道:“你爹对你不好吗?”
“阿爹吗?”阿瑛想了想问他:“什么叫不好?”
“把你的头发都割走,放你的血, 让你娘伤心, 这些难道都是很好的吗?”
阿瑛摇了摇头, 然后补充道:“就是没有头发挺难看的。”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阿娘!”阿瑛推开了那扇门, 开心的跑了进去。
就像一个寻常的孩童回到了家里,寻找自己的母亲那样。
只是她的母亲
晏海一只脚跨进了门里,然后停息了片刻, 才能跨出第二步。
这个地方,整体和阿瑛的院子是一样的,只是并没有亭台楼阁。
这里什么都没有。
高高穹顶之上的夜明石散发着黯淡的光芒。
其下一片空旷,三面都是冰冷的巨石。
只有在中央的位置, 放了一个巨大的笼子。
一只生铁铸成的鸟笼。
虽然这只鸟笼一样的东西里面有床榻,有妆台,有很多寻常卧房里会有的东西。
但这并不能改变它是一只笼子的事实。
“阿娘!”阿瑛欢快的朝着笼子跑了过去。
这和晏海设想的并不一样, 但似乎又合情合理。
他跟在后头, 视线跟随着阿瑛, 集中在笼子中的高处。
他看到了“月凌寒”。
他在确定这里的不会是别人之后, 此刻又生出了动摇, 是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月凌寒”, 也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从背后长出蝴蝶一样的翅膀,没有“人”会是这个模样!
“月凌寒”坐在高处一条不知是装饰亦或是真的藤蔓上,背后生出了巨大的蝶翼,从上而下的俯视着他。
这场景只能在最荒唐的梦中才能见到。
但晏海清楚这不是做梦,并且也不是幻术造成的。
眼前所见,就是真实。
他一步一步缓慢靠近,一寸一寸认真观察。
这么多年之后,不论他或者月留衣的面貌,都随着时光发生了改变,但是“月凌寒”没有。
她和晏海记忆中的变化不大,依然是纤细少女的模样,只是肤色异常的苍白,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也变得十分浅淡。除去这种变化之外,她看上去就和十余年前分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而那双翅膀
这双巨大的,比“月凌寒“整个人都高的蝶翼,在“月凌寒“的背后轻轻翕合,闪烁着粼粼的微光。
“阿娘!你好点了吗?”阿瑛已经跑到了月凌寒的面前,抬头仰望着她:“我带哥哥来看你了。”
“月凌寒”并没有理会阿瑛,从晏海进入她视线范围之后,她的视线始终紧紧地盯着晏海,一刻也没有脱离过。
晏海在距离笼子略远一些的地方停下,他试探着喊了一句:“月凌寒?”
“月凌寒”终于有了反应,她从高处一跃而下,落到了笼子的底部。
那双翅膀在她背后展开舞动,成功的让她轻盈地落到了地上,但是也扯动了她身上的锁链,发出啷啷的声响。
晏海眯起了眼睛,看了看那两条隐没在衣衫之后的铁链,猜测着是穿在了蝶翼的根部还是琵琶骨上。
“月凌寒”歪着头,隔着铁制的栅栏也在打量着他,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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