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四, 吉神太阴, 大安, 宜远行。
海船庞大, 故而无法靠近陆地,人需要先到港口, 再用小船载出海去。
晏海站在城外的山丘上, 远远眺望繁华锦绣的上京城。
他来到上京的那一天, 天空阴云密布,但是离开的时候, 却是晴空万里。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这座城里,他遇到了许多人, 也发生了许多事情。
就连心情,也和来时大不相同
“晏海。”一件斗篷披到了他的肩上。“时间不早,我们该走了。”
“我不明白,豆儿舅舅为什么又不愿意见我了?”他对着云寂叹了口气:“若是他为了殷玉堂之事生我的气”
“你想得再多也没有用。”云寂宽慰他道:“等我们回来之后, 再和他解释吧!”
“只能如此了。”晏海不再纠结,回头踏上了备好的马车。
云寂随即也钻了进来,车轮辚辚往东方行去。
从距离上京不远的普渡港出发, 行船一个昼夜, 便踏上了已经备好的海船。
这只船队共有船七艘, 其中有一艘九桅十二帆, 船体长达四十余丈, 乃是当世最大最坚固的一艘海船, 不论在海上遇到何种风浪都不惧怕。
晏海是最后一个踏上这艘船的人。
这一日风和日丽,宽阔的甲板搭了遮阳的篷布,下面放着一张又大又舒服的椅子,殷玉璋靠坐在那上面,只是他也不知因为中毒亦或生病,非但神情厌厌脸色青灰,还用帕子挡着脸断断续续的咳嗽。
殷玉堂就站在他的身旁,脸色相比还算好,但神情显得十分疲惫。
他们兄弟二人周围俱是穿着甲胄的卫士,手里都拿着寒光闪闪的武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月留衣坐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她身边是垂手站着的阿瑛。
晏海从身边的卫恒开始,一一扫过了这些人。
“既然人已经都到齐了。”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我们这就起航吧!”
“慢着。”殷玉堂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翠微君,在出发之前,你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海图我已经准备好了。”他从怀里取出了叠好的海图,递了过去。
“吴将军。”殷玉堂将海图交给了身边一位穿着将领服饰的男子,然后又转过头来对他说道:“翠微君,如今我和圣上都已经在船上,这解药”
“这件事怎么也不该和我说吧!”晏海勾起嘴角,看向坐在桅杆阴影之中的月留衣:“始作俑者不是就在那里吗?”
“但是留衣君说了,自上了这艘船开始,所有的一切都要听翠微君的吩咐。”殷玉堂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卫恒和云寂:“所以我想请翠微君做主,将我皇兄身上的毒给解了。”
“船还尚未出海,何需如此焦急?”
“我就说了啊!”月留衣终于姗姗走来。“这毒迟早得解,你们到底在急些什么?”
阿瑛就像个小丫鬟一样,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殷玉堂见她有些发怵,只能解释了一句:“皇兄近来忧思过重,身上带着病”
“死不了的。”月留衣挑起眉毛:“你放心,在他被毒死之前,我一定出手救他。”
殷玉堂也是无法,悻悻然地回了殷玉璋身边,跟他低头耳语了几句,倒是殷玉璋朝他挥了挥手,像是让他不要在意。
“你倒是把她给收服了?”晏海吧目光从那边收了回来,放到了月留衣的身上。
“这小东西可机灵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耍横,什么时候应该装乖。”
“姐姐,我是真心实意的。”阿瑛抬起头来看着她,一脸的委屈。“你不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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