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后总会分出胜负,柏子青一手拖着盘子,防着碗里的药倾洒出来,自然没有秦公公双手来的方便。他无奈之下,也只能顺着秦公公的手向前一跨,大义凛然入虎狼之穴。
“柏公子,一定要看着皇上将药喝完。切记,切记。”秦公公这样对他说,而后替他关上了门。
赢粲坐在书桌之后,并未抬头。他大概以为来的是秦公公,只问了句这么这么久才过来。
柏子青目光无处安放,清了清嗓子出声,“咳那个”
赢粲听见他的声音才抬头,柏子青余光瞟了一眼,他似乎是有些愕然,然后习惯性微微眯了眼睛,“如果你非要回羲和宫,也不必再来告诉我。”
“知道了。”柏子青道,他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这才算任务达成。他其它事也不想问了,转身便要走。
赢粲没去碰那药碗,也没看手上捏着的折子。他的目光虚虚定在一个不具体的地方,正在出神。柏子青这才想起秦公公的嘱托,他有些生硬地转了回来,“那个,那个秦公公让我一定要看着你把药喝完。”
屋内静极了,那捏着折子的手极其配合地伸向瓷碗,一饮而尽不过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
他轻轻将空碗放回去,朝柏子青的方向推来,对他说了声谢谢。
柏子青本作势收了盘子要走,赢粲那两个字却如同刀一样扎在他心上,他一点防备也没有,几乎是措手不及。
“你为什么要道谢?”
这个问题他问的很是艰难。对柏子青而言,赢粲永远处于计划之中与预料之外,他是一种不定因素,甚至从某角度上说,他应当是自己的敌人。
可他却对自己说了。
赢粲皱着眉抬头看他,只当这是柏子青的老毛病又犯了,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追究那些他别有用心的证据。于是他淡淡地解释说他没什么意思,只是礼节而已,再者,这本就不必你来做。
“说的也是。”柏子青动了动嘴唇,伸手收了盘,抱在胸前。
他也终于想起了自己来送药的目的。
“你有看到我的玉佩吗?我今天一直没找到。”
赢粲看了他一眼,像是听他在说一件什么日常的事,只不咸不淡地回答,“没有。”
“那可能是掉在河里了。”柏子青听他说没有,这才有些着急起来,“或者或者是我从四合楼跑出来,被人挤掉了也有可能是我和陆复宜躲那飞箭的时候,正好掉在屋里”
柏子青叹了口气,他更担心的是那灯会鱼龙混杂,万一被扒手扒了去,找回来就更要花更多的功夫了。
“飞箭?”赢粲冷冰冰地道,“你们当真只是‘一面之缘’?”
“你这是什么意思?”柏子青听他对这些事在意,对玉佩丢了反倒无动于衷,忍不住又要生气,“我现在是在说冬青佩的事,那是皇家的东西,跟陆复宜一点关系也没有。”
“当初你父亲拿玉佩跟我商量退婚的事宜,我再将玉佩给还你,与你说可以让你走,确实是有私意,真正的目的是不想放你离开。”赢粲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说的对,那是我‘处心积虑,别有用心’。”
“没有那块玉佩你也可以出宫,年尾的事情多,等过了年关,你离宫的事情会继续交由礼部处理。”
“不必找了,这大概是天意。这回,我再没有理由可以留你了。”
他平平静静地说着这些话,语气也很是诚恳。柏子青本能的明白自己不应该再相信他的话,赢粲是个中高手,一定是又一出苦肉计,是在骗他,博他的同情。
他怎么会再一次上当?
于是柏子青笑了,他竭力克制住指尖的颤抖,尽量笑的发自肺腑。他的声音也很是平静,他对赢粲说,“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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