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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标会结束时已过了下班时点，窗外暮色渐起。柳上书走到办公室门口，陈梦莹抱着文件正在等他。

    二人进屋，柳上书接过文件，找到签名页面，龙飞凤舞地画上大名，同时嘱咐道：“我签过后，跑步送给各位签署，完了之后复印一份给我，你自己也备存一份。”

    陈梦莹卖傻地答道：“好的，我第一个给钱大姐签。”

    柳上书撇嘴一笑。

    正在笑时，林总敲着门的同时进了屋。陈梦莹见林总进来，抓起一支笔，和文件一起朝林总面前一递：“正好，请林总先签字。”林总机械地在陈梦莹翻到的页面一一签上个性狂草大名。

    林总签署毕，陈梦莹一阵小跑出了柳上书办公室。

    柳上书礼貌地起身相迎林总，笑言：“林总百忙中捉暇莅临，想必是有好事来着？”

    林总呵呵答道：“没好事敢登柳总大堂？！”

    兄弟哥们来谈工作，柳上书自是高兴，雅兴激发，文绉绉地道：“难怪今日烛花重结彩，喜鹊噪莲台。”

    林总：“不瞎白乎了。本来是找你是一件事，刚签完字想起另一件事。”

    林总这么一说，让柳上书心生诧异：签字还签出一桩事来了。便道：“请林总明示。”

    林总：“幸福花园建筑设计合同的事。”

    柳上书：“都要卖楼了，幸福花园的建筑设计招标还会有什么问题？”

    林总：“不是设计上的问题。昨天整理传达到运营中心的文件，发现建筑设计合同上只有你和高、杜的签字，分管设计的初总、分管成本的印总都没签字。”

    柳上书：“当时刚来，也没给我明确分工，加上幸福花园的开发理念是我提出来的，就让我主持产品这块，引进高水平的建筑设计公司和园林设计公司来操刀。按当时的情形，我是给设计、成本代工，我签字没什么问题啊，高、杜也会签了，大区夏董也签过了。”

    林总：“这么说也说得过去，可是这不合住产集团的程序和规范。你代工是没错，初总和印总也应该签字才合规矩。”

    柳上书：“当时，我也嘱咐过设计部经理给初总、印总汇签，拿到夏董最后签过的传达件后，我还电话问过设计部经理，他说，是我主持的，上面领导都签过了，没问题。”

    林总：“我昨天想了想，当初，你是没有具体分管系统，但现在在管营销。到时审计，你一个营销老总跨系统主导建筑、园林招标，上面没法理解。”

    柳上书：“我个人哪有那权限，当时也只是让我引进优秀设计公司而代工做这事，再说了，有高总、杜总、夏董的签字，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林总：“好吧。我只是提醒你。宏大是讲规则的企业。说第二件事吧，给你举荐一家礼仪公司，老板是规划局冯局长的亲侄女，关系户。公司规模也不小，有礼仪、广告、酒庄好几块业务。”

    柳上书拉长声调不解道：“哦——？规划局领导的亲戚做这等小营生？”

    林总：“这你就甭管了，人家个人爱好。”

    柳上书：“嗯。”又一转念：“规划局的亲戚揽生意，应该是项总引见才对呀，怎么找到你？”

    林总：“呵呵，这个，话说来长。冯局调任市局前是泉江区的副区长，那时你还没来。我们旧改项目就是他牵头，常在一起开会，挺投缘，后来就成朋友了。他是老规划出身，到泉江任职只是过渡。”

    柳上书：“怪不得有时项总跑规划局还拉上你。”

    林总：“对的，就这缘故。好了，我叫她进来，详细情况你们谈，尽量照顾。”

    林总拉门，进来一位高挑、带着仙气的美女。

    柳上书惊得几乎从座上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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