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的兵已经过了河。欧阳明瑞一开始对这个冒进的单兵没有太在意,觉得是个试探性的弃子,仍旧防着他的马,等再要动车时,发觉这个弃子竟然是个大麻烦,吃吧,折车,不吃,死车,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再仔细看对面的布局,两个炮的位置一个在五一个在一,再看马,分别在三七位置,一车未动,一车在八。这小子,以前没看出来,居然是个野路子。欧阳明瑞虎口撑在下巴上,心里想着。
棋局过半,双方折损都很严重,黑方丢了车,红方失了马。乐毅的兵陆续过了河,卡马脚c堵炮架,让欧阳明瑞很是棘手,要收拾过河的兵众并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兵背后尚有车和炮。又一番惨烈厮杀,双方棋子都所剩无几,乐毅开局走的那个兵,此时埋伏在黑方主将周围,按兵不动。两帅在各自的营帐内远远相望,此局已是无解。
欧阳明瑞长出了一口气,撑着扶手要站起来,乐毅过去扶了他一把,欧阳明瑞借了力,站了起来,“坐累了,陪我去花园走走。”
“好。”乐毅拿了欧阳明瑞的外套帮他穿上,两人打开落地玻璃移门,走到了花园里。
欧阳明瑞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烟盒,取了一根拿在手上,又递给乐毅,乐毅取了一根,谢过他,然后拿出打火机,帮欧阳明瑞点上,然后自己也点燃了,他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来。花园里的阳光很好,透过斑驳的树影投射在葡萄架上,乐毅眯着眼睛抬头看着。
“以前忙得都很少在家,更没有什么机会能白天在花园里走走。”欧阳明瑞感叹道,“到春天的时候,应该会很美吧。”
“到秋天会更美,更有层次感。”乐毅说。
欧阳明瑞笑起来,“我是看不到了。我最多还有四个多月可以活。”
“那是不接受治疗的情况下。”乐毅说,“其实现在有一种新的靶向药”
“是倩倩让你来劝我的吧?”欧阳明瑞打断了他,“你不用再说了。”
“是的。我已经说完了。”
“你能理解我的吧?”欧阳明瑞看着乐毅。
“能。我只是在想,如果无论如何都要告别,延长这一时间,是不是她们会更能接受?我不知道。我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我没办法体会和比较。我妈走得很突然。”乐毅说。
“是啊,殊兰你妈妈身体一直很好,性格也很开朗,不,应该说很豪爽,没想到那么早就走了。”
“她以前时常说起您。”
“噢?说我什么?”
“说您是个很好的人。那时候她想吃枇杷,同事拿了竹竿要帮她打,您看到了,说别毁了树,架了梯子自己爬上去摘,摘了一大堆,用衬衣捆了交给她。”
“当时她正怀着你呢,特别馋,那时候单位院子里果树也多。”欧阳明瑞嘴角上弯,回想着过去的事情,“你小时候有一次咳嗽,我摘了枇杷叶煮水给你喝,一喝就好了。”
“那水可苦了。”乐毅笑笑。
“苦你也喝完了,然后我就给你糖”欧阳明瑞突然咳了起来。
“起风了,进屋吧。”乐毅帮他把烟灭了,扶着他进了屋,欧阳明瑞好一通咳,乐毅轻拍他的后背,欧阳明瑞扯了纸巾捂在嘴上,然后擦了擦,扔进了纸篓,乐毅偷偷看了一眼,薄薄的纸巾里有几丝殷红。欧阳明瑞觉察到了,对他说,“有一阵了,去年就这样了。”顿了顿又说,“烟不是个好东西,能戒还是戒了吧。”乐毅听了认真地点了点头。
欧阳明瑞坐了下来,伸手去够茶杯,乐毅端起来放到他手里,拿掉了盖子。欧阳明瑞喝了几口,乐毅接过杯子,又放回桌上,盖好盖子。
“有新的靶向药,我当然知道。告别总是痛苦的,延长的只是痛苦的时间。我这一生,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主的,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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