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喂惯了,一点儿不跟我客气。”小丸子挠挠头解释说。
张丙花控制了一下自己,清清嗓子问道:“你是来社会实践的?”
“嗯。帮他们画嫌疑人画像。”
“哦?”张丙花很有兴趣地打量着他,“我特别欣赏画画好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你就叫我小丸子吧,所里都这么叫我。”
“小丸子?好可爱的名字。”张丙花忍不住又笑起来。
“你呢,你叫什么?”
“所里都叫我张老师。”
“可你一点都不老啊。”
张丙花乐了,“少年,你这冷笑话的套路很清新啊。”
小丸子笑笑,嘴角两个弯弯的小勾。张丙花眉毛动了动。
“不跟你闲聊啦,我进去办正事儿了,再见小丸子。”
“再见,张老师。”
张丙花路过询问室时,看到一个少年趴在桌上,在一张白纸上慢慢地写着,不时停笔思考,就像是考试时写作文。他的身后站着的却不是监考老师,而是穿着制服的江未来,他写的也不是作文,而是他的犯罪事实。
白纸上的字歪歪扭扭,还夹杂着错别字和拼音。江未来耐心地一个字一个字辨认。
“我看见有个人进来,在我的平板车里翻,我想他一定是贼。我紧紧抓着衣角,口袋里硬硬的,一摸发觉是一把刀,是白天收纸箱的那家公司的,让我不小心带回来了。我把刀拿在手里,藏在背后。他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百块钱。他看见了我,对我说,我是来捡钱的,风把我钱吹这儿来了。鬼才相信他的谎话。这是我辛辛苦苦攒的钱。他不但是个小偷还是个骗子!太可恶了!我绝对不能让他抢走我的钱。我把手里的刀用力朝他扔了过去,他朝后倒在了平板车上。我过去看的时候,他还没有死,他不能死在回收站里,这是我睡觉的地方。我用平板车把他推到南面的小巷里,然后把车推回去。”
“你有没有把刀拔下来?”江未来问。
“我没有把刀拔下来。”少年写道。“第二天警察就来了,我拿了钱,把回收站大门锁了,逃走了。我并没有走远,我一直在附近看警察工作,每天半夜里才敢偷偷开门进去睡觉。今天早上,警察又来了,还带了狗,狗鼻子灵,发现了回收站的血味,他们把门弄开进去了。我一直躲在旁边,后来我被警察发现了,带回了派出所。”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哪里人,为什么一个人住在回收站里,这些也写一下。”
“他们都叫我小哑巴。但是我一直记得我的小名叫荣荣,我记得家门口有一座长长的索桥,妈妈梳一条粗粗的麻花辫子。我是十年前看灯的时候和妈妈还有姐姐走散的,后来我就跟着三叔要饭,他们割了我的舌头,我说不了话,和我一起的一个女孩子叫晶晶的,腿被拧断了。后来我逃走了,我想带着晶晶一起逃走的,可是她的腿断了,不方便,我只能先管我自己。我坐了两天火车到了这里,饿得不行了,翻垃圾桶的东西吃,驼背爷爷和奶奶发现了我,他们给我饭吃,驼背爷爷还用收来的小人书教我识字。五年前,驼背爷爷死了。奶奶说他惹了事,我们不能再住在原来的地方了,就带着我搬到这里来,我们一起收废品,七天前奶奶去工地那收废品,一直没回来,我去找过几次,他们说没有见过。我想她应该是死了”
张丙花隔着玻璃看到江未来眉头紧蹙,抹了一把眼睛。她到办公室提取了证物,其中有一柄刀鞘,她拿起来看了看,“哎?老秦。这个是不是凶器的刀鞘啊?”
“估计是吧。”秦以沫说。
“凶器我想再仔细看一下。”
“行,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小刘给你送到总队去。”
张丙花点点头,等他打完电话又详细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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