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着发起了呆，梦境中上一秒中还清晰得让人分不清真假的画面，此刻已经渐渐地碎成一片一片，好多细节逐渐模糊，她几乎快忘了自己做了什么梦。

    “阿绪！你听见没有！”阿青扬起自己的尾巴，往阿绪胳膊上抽了一下：“你去看看！四斤糖啊，四斤啊！全没了！”

    阿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顺着阿青尾巴看过去，顿时蹦下了床，惊叫道：“一块都没啦？天啊！阿鹤阿鹤，是不是有什么妖怪专门吃松子糖的！”

    她一边咋呼着，一边朝床上看过去，却见鹤十一已经静静睁开了眼睛，表情有一点点复杂，仿佛在回忆什么。

    “阿鹤？”

    鹤十一坐起身来，看向阿绪所指的桌子，然后平静说了句：“我吃的。”

    阿绪傻住了，半晌后声音又拔高了几度：“你吃的？四斤啊！全是你吃的？哎呀天呐，你要不要牙啦！”阿绪急匆匆走到了鹤十一的身边，伸手就去扒鹤十一的嘴，勾着脖子去看鹤十一的牙：“我的妈呀，你今天会不会闹肚子啊？四斤糖啊！别说是四斤糖了，就是四斤馒头，都是要噎死人的呀！”

    鹤十一毫无所动，任由阿绪放肆，半晌后阿绪终于服了，坐下来瞪着鹤十一道：“修为高了还有这种好处？你还真一点儿事都没有？”

    鹤十一摇了摇头：“糖，好吃。”

    “糖当然好吃等等！你说糖好吃？”

    鹤十一诚实地点了点头：“今日再去买些，带在身上。”

    阿绪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想去掐鹤十一的脸，却被鹤十一闪开：“阿鹤，你觉得糖好吃，就是说你喜欢甜咯？你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鹤十一眯了眯眼，心中有了数。他盘腿开始打坐，仿佛下一秒便要入定。阿绪也习惯了他这样，总归在客栈里入定，总比要在外头入定的好。

    可没过一会儿，鹤十一又把眼睛睁开了：“不能安心，或许得再去买些糖饴。”

    阿绪哈哈大笑，拉着鹤十一便要出门。

    鹤十一任由阿绪拉着他，默不作声跟着走出了门。人到了街上，阿绪终于有点儿忍不住，回头与鹤十一道：“昨天我又做梦了，你猜我做的什么梦？”

    鹤十一抿了抿唇，没有做声。

    “我梦见我变成了一只豹子！还是一只很特别的红色豹子！”阿绪才不管鹤十一回不回应，自顾自说了下去：“我的名字叫红玉，有一个朋友叫阿瑰。这个阿瑰是个山鬼就是山间精灵，从山林间幻化出来的女孩子。据说是溪水变成的头发，初雪变成的肌肤”

    “我知道。”鹤十一简短的应道：“山鬼很常见。”

    阿绪噎了噎，被打断了说话也没生气，只接着说道：“然后这个山鬼有了喜欢的人，以前一直在山里约会，后来有一天那个男的不来了，山鬼就很想念他呀，就骑着红豹也就是梦里的我啦，去了那个男的来的地方。”

    “好多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地方好像很冷很白，山鬼去找情郎了，我就蹲山下等着等啊等啊等啊”阿绪一回头，看着鹤十一神秘兮兮地问：“你猜最后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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