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什么?”荣华轻轻问。
“阿困。”
“为什么呢?”
“它喜欢睡觉,睡起来可好看了。”
“你刚刚说它是鸟——那它肯定有两个大翅膀了?才能把自己严严实实捂起来。”
“才没有呢,它那俩翅膀,可小了,毕竟它才刚刚出生呢。”
“才出生就这么得你的欢心了?”
轻柔地一问一答间,一只迷迷糊糊的小兽出现在画纸上——分明是黑白的。通篇白纸只用墨色染就。那小兽却像活了一样,憨态可掬,眼睛里又透着一股灵气。仿佛立刻要从画纸上蹦了出来。杜尔甚至感觉那小兽在委屈地看着她,怪她没有好好照顾它
荣华停笔,轻轻吹干墨迹。
杜尔看着荣华,忽然有点眼前的男人。一袭麻衣,寻常百姓的装扮,人说“人靠衣装”,可就这样一袭平淡无奇的麻衣在荣华身上,却说不出的雅致,还平白为荣华多了一份亲和。有这份亲和在,人们甚至不会在意荣华的样貌。只要他立在那里,就是一幅画了。
萧雨也是雅致的,谦谦君子,行事间进退有度。可是杜尔就能感觉到二者的不一样,萧雨的气势里带着些城主的气势,像是夏季的骄阳,青天白日,坦坦荡荡。荣华的气势却像是柔和的月光,普照万物,却平静安详,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愣神间荣华已经吹干了墨迹,并且微微笑道,“看来你很满意。我这就叫人去贴。”
“会找到吗?”杜尔忍不住问了一句。
“会的。你忘了你现在多么受欢迎吗?”荣华眨眨眼。
杜尔闻言也舒了一小口气,对荣华感激地笑笑。荣华先是让杜尔小小地受了些委屈,被骂了一会,后来人们得知杜尔的贡献后,之前有多痛恨,之后就有多感激。
荣华走出几步,忽然又转身道,“有件事情要提醒你,我让人误解你的时候,似乎有人也在这么做。”
那就是有人也在抹黑她了?和荣华一样想法的可能性似乎不大杜尔点点头,道,“我会注意的,还有,谢谢啦。”
就在刚刚,杜尔冷静下来后,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能感觉到,阿困,现在还没有出事。
攻城第二日。季家。
季家大管家站在门口亲自迎客。
“呦,郭三爷来了?好久不见啊,今日总算肯赏光了?”
“李家二爷也来了?正好正好,今日这曲子你肯定喜欢。”
“这不是安家族长吗?劳动您了,快请快请,正好我最近得了一个——那身段哈哈哈”管家抛了个“你懂的”的眼神。
本地小族之一——安家的族长闻言也面色一动,立刻回了个“我懂我懂”的神色。
“我的房间就在主宅的最外边。”管家使了个眼色。
那安族长立刻从善如流地应了。
与其他繁忙的几家不同,似乎季家每天的重要任务,就是办宴会c听曲子,赏花,诗会
端的是与世无争的紧。
小河将要端上来的东西玛好,估计着还有一段时间,干脆低着头,端着盘子就往外走。
季家的主宅都在后面,住着的都是主人家,或者主人家身边有头有脸的人物。往前是下人住的地方。再外面一点,是一块平地,四周缀以红花绿树,算做宴客搭台唱戏的地方。众多的下人,白天总是有一波留在屋子里的,加上每天晚上每房都有人值守,可谓是密不透风。
小河端着要去的地方。正是后方。
走过一排排的下人房,小河终于停在一处地方,四下张望。
再往前,就是主宅的范围了。
没人拦着她?小河皱眉,铁了心的往前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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