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到熊启的这点变化,依旧自言自语着。
“那个女人!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那个目光短浅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将宣太后几十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
“启儿!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才有能力,带着我们楚人,再次在秦国这个异国他乡,振奋起来!”
“这次我不会错的!我不会错的!你的才智远胜你父亲,甚至,比起咸阳宫内的那个小子也不差多少!你一定可以的!”
“我心中清楚,嬴政有着比嬴稷更恐怖的才能。但,我心中更清楚,他的野心是自古以来最大的!他想灭六国,他想亡我社稷!哈哈哈!”
“启儿,你会答应的,你会回到楚国的。我比谁都清楚,你心里的魔障!也比谁都了解你的执着。你有机会,成为楚国的王!”
熊权的声音戛然而止,神情,动作,一切具皆被定格在了这最后如疯似魔一般的一刻。
“公子”任俞轻轻抹去泪水,看着熊启道。
熊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看着熊权那最后一刻的神态,沉默不语。
熊启承认,在秦国,不,应该说是在全天下。最了解他的,不是他的父亲,不是他的弟妹。而是眼前这个,害死了他父亲的熊权。
熊启更要承认,十年来,熊权对他的教导不可谓不严厉,甚至几近苛刻的地步。
但,不知道为什么,熊权越是如此,熊启心中却越是不恨熊权。是熊权对他造成的身体上的疼痛,遮掩了心中失去双亲的疼痛吗?
直到此刻,熊启才算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自己,果然做不到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熊权越是严厉,反倒是正好替代了熊启心中严父的地位。
“你说对了,我会接手楚系。”熊启缓缓走到熊权的面前,双手轻轻替熊权抹上双眼,让其瞑目。
“但,你也错了。”熊启毫无留恋地转过身,向着门外走去。
“嬴政不是天下最有野心的人!”
熊权的葬礼,办的很简单,悼唁者寥寥。也不过是楚系熊权一脉所仅剩的几名死忠之人罢了。
而熊启,披上麻衣,带上麻节,以熊权之子的身份,主持着熊权的葬礼。
“兄长,你决定了?”熊启背后,熊桓轻声问道。
“嗯。”熊启看着缓缓远去的棺椁,轻声点头应道。
“可是,我还是担心小妹她”熊桓刚刚开口,便被熊启一个冰冷的眼神所打断了。熊桓不得不说,他从未见过熊启有过如此冰冷的眼神。在他的印象之中,熊启,不论何时何事,从来都不喜形于色。永远只有一副嘴脸。
但,熊桓咬咬牙,继续开口道:“小妹心性简单,如今送来的六国女人,不知有多少乃是心狠手辣的毒妇,而且她们若是互相联手我都怕小妹入宫后,是否能撑过一个月!”
“没有心计,就练!别人狠毒,就比她更狠!”熊启开口说道,一下子将熊桓堵得无话可说。
“哎,都怪我!早知道,真应该早些将小妹送入宫中,说不定能乘着后宫人少时先得到大王的独宠”熊桓有些懊悔的说道。
“先到又如何?若是不能诞下男婴,先到不过是死得更早些罢了!”熊启开口,说出了甚至令熊桓目瞪口呆的话来。
“从今往后起,你我,要开始承担起楚系的大梁了!”熊启说完,转过身,开始往回走。
“喏!”熊桓咬咬牙,应声道。
“桓弟!”熊启忽然停住脚步开口道。
“兄长?”
“若是小妹在宫中孤苦无依,那我们,就在宫外,给她一个依靠!”
熊桓听了熊启的话,心头微热,点头道:“喏!兄长!”
熊启缓缓登上马车,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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