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从那荒原战场上捡来。
准确的说,应该是被叼了回来,是阿虎的母亲,一头母獒。
而他却诡异的知道自己叫做暮东,似乎有时夜晚,总能梦到一些片段,那是一个陌生但又熟悉的地方,随着时间流逝,他脑中居然无师自通,口吐人语。
他与阿虎虽非同类却情同兄弟,他饮獒奶而活,与阿虎一起长大,相依为命。
而阿虎的母亲,却在一次夜晚满是伤痕的叼着猎物回来,之后便沉沉睡去,再没醒来。
那时了尘已有三岁多,心中有感居然流泪不止,掩土而埋,唯有阿虎不明所以,一直拨弄着母亲的尸体,哀嚎不已,直到最后被暮东埋入土中,仍眼中泛泪,与人无异。
而这里,则是位于赵国北疆,多蛮夷之人,边城之内,象征着富庶,而之外却是多穷山恶水,不毛之地。
这些,便意味着战争。
他身上的衣物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将士死后多被收敛,而异族却不会。
曾经阿虎的母亲死后的一段时间,他和阿虎便是靠着战场上异族的一些坐骑之尸裹腹,这才苟活下来,尽管如此,但仍经历数次险象环生,差点死去。
他撕咬着手中之肉,似乎每一口咀嚼都非常用力和细腻,好像这样才能感受到活着,感受到活着的感觉。
他从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个埙,那是和自己一起被叼回来的埙,陶制,色如血泥和成,蔓延着一些古老的痕迹。
他福至心灵曾吹过,却无法吹响,便一直藏于屋内,他似乎感觉得到,那埙与他有关。
“阿虎。”
他神色一偏,便见阿虎已经将地上鹿腿吃完,直接将整个烤架上的鹿肉给它。
不过多时,年龄较小的他只吃了一块便觉得腹中鼓胀,吃的太饱。
他躺了下来,双臂交叉将头枕在上面,阿虎依偎在旁边,望着有些昏暗的天空发着呆。
这里,似乎终年不见太阳,天空如同战争,昏暗从未退去过。
时间慢慢过去,忽的,起风了。
“叮叮叮”
一声声清脆入耳的声音不知何时响起,如同铁器交鸣。
暮东的身子瞬间坐起,然后望向不远处的一座山谷。
白獒也在此刻抬起头颅。
“阿虎,走。”
暮东开口,眼中已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顿时,白獒载着暮东四肢急跃,已经朝山谷而去。
速度很快,时间很短。
不多时,那山谷已经映入眼帘,三座矮山笼罩其中空地,独留一窄小缺口。
而阿虎的脚步也在此刻停止,在山谷口处停下,一獒一人远远观望着谷内的景象。
谷内怪石嶙峋,似不毛之地,杂草丛生。
但暮东的视线却紧紧盯着那山谷空地的中心处。
那里有一颗竹子,竹子暮东倒是见过不少,但这一颗却有所不同,而且还是大不相同。
那是一颗与他差不多高的紫色矮竹,紫的发黑,其身堂堂正正,不曲不弯,在没有太阳照射之下居然散出一种琉璃之光的错觉。
但最让暮东惊讶的却是它的竹叶,细长却又不似圆弧,如紫玉琉璃,呈棱角分明之状,好似挂的不是竹叶,而是一枚枚寒光四射的剑器,随风摇荡间不时发出金铁之声。
而在这竹叶一摇一晃之间,地上便多了一道道沟壑,死寂的灰气如线弥漫。
暮东面容默然,心中却震惊不已,尽管这已不是第一次见。
他第一次发现这里只是因为发现曾经日夜观看的矮山似乎多了一种莫名的意,让他好奇,便走近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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