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柳眉的指挥可以是无懈可击。
早在易长元离开指挥室,受到铠龙鼓舞的兽群将动未动之时,女人就已经将命令传达给了那一艘即将被舍弃的飞空艇上:尽可能地撤离所有非战斗人员,尽可能地将船底的压舱物搬送到战场一侧的船体上层,在即将到来的冲击中尽可能地保证自己的性命。
指挥室里的女人清清楚楚地知道,即便纠集起战场上所有的猎人正面抵抗,也不见得能够挡住兽群的誓死一搏。若真的那么做了,非但不能保住战舰,反而会因此将大量的同伴置于险境,让后续的抵抗和反击能力大大下降。
如果飞空艇的沦陷已经成为了必然,那么至少要在它化成齑粉之前,为整个猎人团队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于是洛柳眉选择了最酷烈而决绝的方式——战舰近百米长c数十米高的沉重的躯体,本身就能作为最为强悍的武器。
掀翻一艘飞空艇并不难,即便没有最后那一轮齐射,只靠着两个横置的副螺旋桨的推力便绰绰有余——这些事情早在每个战舰上驾驶组的成员实习期间,就已经被老教官们耳提面命过不知多少遍,洛舰长不过是反其道而行之罢了。难则难在时机的把握上,如何让战舰恰好倒在怪物的头顶上,在取得最大杀伤的同时,震慑开后续的冲击,最大限度地打散怪物的队形,让这艘战舰“死”得最有价值。
女猎人终究还是做到了。
飞空艇倾倒的度并不快,而是缓慢如老妇卧榻一般,侧舷直至即将贴近地面时才陡然加,数十吨重的船体推金山倒玉柱地轰然砸落在地上。整个侧舷如同一个巨大的幕帘,徐徐盖向身下目色猩红的怪物们。
下一瞬间,一股混着砂石和泥浆的飓风骤然从侧舷与地面的缝隙中卷起,携裹着怪物的嚎叫和呜呜的声势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过去。风浪拍打在战场两端由重盾猎人们组成的人墙上,响起一片碎石击打铠甲的哗哗声,过了数秒才渐渐淡去。
船体才稳定下来,还不待众人在黯淡的夜色和浓重的烟雾中看清战场的情况,第二轮声势较的撞击便接踵而至。悬挂在飞空艇顶部的气舱和船体多是软连接,体积更大而重量更轻的梭形气舱在空气的阻滞下慢了半拍,才终于砸了下来。加固在气舱外围的薄板甲在设计时何曾考虑过迎接正面撞击,纷纷如鸡蛋壳一般裂开一道道恐怖的缝隙,整个轻质结构以肉眼可见的度整个垮下去。无数气囊连珠炮地爆开,将板甲和内层木制撑梁的碎片向整片战场崩散,又一股强烈的气浪拍打向了两侧的猎人组成的防线。这一次的风涌比方才更大,比之数十头飞龙种的风压还犹有过之,就连分列两侧的重盾猎人都险些支撑不住了,纷纷向后倒退了数步,才堪堪抵挡住这恐怖的无差别攻击。
近十秒后,这付出了无比沉重代价的一次攻击,终于走到了尾声。
“呸——”从爆炸中回过神来的聂洋吐掉口中溅进的泥水,神色畏然地道:“我这辈子或许都见不到比这更大号的爆桶了。”
最前排的怪物已然被压到飞空艇的下面死无全尸,稍靠后些的也在气舱的破裂中被强行震伤。更后方的怪物看到骤然生变,一个个紧急地停下脚步,惯性之下,又接连被身后的同伴踩伤踩死了数个。
6行种的决死冲锋由是停了下来。
一只侥幸躲过了飞艇的正面砸击c接连的爆炸和同伴黑脚的狗龙终于缓过神来,从一堆碎木屑和气舱的填充材料的掩埋中愕然地探出头,细的眼睛惊悸地朝着四下望去。
在它的头顶上,自战禽号上射出来的,指示战斗开始的三明亮的红色信号弹徐徐升空。
“战斗了,”钟领队猛一挥动战锤,锤锋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明晃晃的轨迹,“舰长们已经保护过大家一次,现在该是你们为自己赚得生路的时候了。”
被压抑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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