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早料到于侧妃不好对付。
论口舌,太子妃远不是于侧妃对手。太孙到底是男子,和女子口舌争锋,有失体面,赢了也落了下乘。
她是对付于侧妃的最佳人选。
“不到黄河心不死。”顾莞宁哂然冷笑:“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理由杀云墨,莫非于侧妃忘了如何收买云墨,又指使云墨在太孙茶水中下毒的事?”
于侧妃:“”
心里深藏的阴谋陡然被戳穿,再精湛高明的演技,也会露出刹那破绽。
于侧妃面色微微一变,嘴唇动了动,很快说道:“休要胡言乱语!去年你和太孙还未定亲,怎么会知道太孙的事。再者,太孙若是真的中了毒,早就一命归西了,哪有可能活到今时今日。”
顾莞宁对她的狡辩置之不理,继续说了下去:“周太医在几年前就被你重金收买,暗中向你传递消息。有周太医在,你就能随时掌握太孙的病情。”
“至于那一味毒药,你其实并不太清楚来历。因为这毒药是安平郡王暗中买来的,知情的人已经全被杀了灭口。”
一提到安平郡王的名讳,原本还算镇定的于侧妃面色陡然变了,目中射出寒芒:“顾莞宁!你肆意羞辱我也就罢了!现在竟故意扯到了阿启的身上!你到底是何居心!”
人都有逆鳞。
对一个母亲来说,什么也不及儿子重要。
顾莞宁冷笑道:“你们母子做事确实仔细小心,将所有知情的人都灭了口。暗中弄来的毒药,是十分罕见的慢性奇毒。中毒之后的症状,和风寒无疑。”
“太孙本就体弱,风寒久久不愈,就连太医们都不会起疑心。又有周太医做内应,所以你们母子就心安理得地等着太孙慢慢毒发身亡。到那个时候,父王就只剩下安平郡王这么一个儿子了”
于侧妃再难以维持镇定,声音尖锐嘶厉:“你给我闭嘴!无凭无据,你这是肆意污蔑皇孙,挑唆兄弟不和,父子离心!”
“那个云墨是太子妃娘娘的人,又在太孙身边伺候,她说的话岂能作为凭证!”
顾莞宁看着眼中满是怨毒狠厉的于侧妃,唇角扯出一抹从容的冷笑:“你再狡辩,也掩饰不了真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做过的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顾莞宁愈是冷静,于侧妃的心愈是慌乱。
周太医已经死了,死人是说不了话的。
云墨身份微妙,她说的话,也不足以作为证据。
顾莞宁这般笃定,难道还有别的凭证?
谋害宫女和太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到底罪不至死。谋害太孙性命,却是诛灭九族的重罪。太子绝不会饶过他们母子,元祐帝也断然不会容忍
“你当日收买云墨,曾许下承诺,事成之后,会让安平郡王纳云墨为侧妃。是也不是?”顾莞宁轻飘飘的两句话,犹如春雷一般在于侧妃耳边响起。
这个云墨,竟连这等隐秘的事都交代出来了!
今日之事,休想善了。
所有的辩白,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于侧妃索性什么也不说了,紧紧地闭上嘴。
顾莞宁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云墨也不是傻瓜,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给太孙下毒,万一事情曝露,你们母子想撇清罪责,自会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身上。所以,她将那份毒药悄悄留了一点,又将此事秘密记在了一张纸上。”
“这两样东西,俱被她藏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刚才,她已经将东西藏匿的地点交代出来,父王母妃已经命人去取了。只要看到这两样证据,一切自然明了”
这个贱婢!
于侧妃眼中闪过愤怒憎恨的火苗。
顾莞宁密切留意着于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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