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从不曾亲口对他说过爱这个字,她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可是当她终于说出口的时候,却听出了他语气之中的狂喜与动容。
如果她能够早些说出口,诚实的面对他,面对自己,那么他们之间是否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成亲吧。”
“。。。你是当真的?”
这下连刑的手也僵住了,竭力维持着平静的声调,可是他的眼眶却隐约泛起了湿意。
“恩,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成亲吧。我不再是谁的姐姐,你也不再是谁的师父。让我们变成彼此唯一的所有物,永不分离,好么?”
钺的声音很轻,却第一次主动许下了某种关于永远的誓言。她一边说着一边走上一步,主动抬起手环住了刑的脖颈。
刑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她,像是想要就这么看进她的深心里去。
“这一次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你既然已经做了选择,我就绝不容许你再逃避徘徊了。”
“当然。”
钺的话音落下的同时,温热的唇瓣已经堵住了刑接下来的话。
一阵夜风吹过,带起那一袭绯色的衣角,将那一抹玄色笼罩其中随风翻飞,亲密无间。
月末二十,宜祭祀入殓,忌嫁娶入宅。
先帝丧礼入殓的日子终于到了。
对于景帝,钺一直是心怀愧疚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与景帝虽然只见过寥寥数面,可是景帝却从不曾亏待于她,甚至于用接二连三的盛宠宣告天下,她不仅是永宁王的妻子,更是他唯一的儿媳妇。
可是她却辜负了景帝。
若是没有那件事,那么景帝也不会这么突然就去了。即便身患旧疾,可毕竟已经拖了这么多年,未尝没有更长久的以后。
可那终究只是如果,就好像这世上大部分的悲剧,都来的如此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这一日,钺专门起了个大早,只想着悄悄去送他一程。
毕竟生死虽已不可逆,可是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他这最后一程。
可是她刚打开房门,却见刑早已等在了门外。
“你。。。”
“走吧,我陪你去送他最后一程。”
“可是你的伤势。。。万一被人发现了。。。”
“无妨,已经没有大碍了。而且你一个人去,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也好。”
钺默了一瞬,片刻后脸上却绽开一抹清浅的笑意。主动伸出手放进了刑摊开的掌心之中,两人相携走出了一头牛。
楼中一片静谧,谁也没有察觉到这两人的悄然离去。
按祁国祖制,先帝下葬,巳时起灵,继君扶灵,太后主持丧礼。
两人悄然出了一头牛,还远远未到时辰,锦绣大街上一片死气沉沉的肃穆,却已聚集了三三两两的人群。
等到了时辰,恐怕这锦绣大街又要被观礼的人群围上个水泄不通了。
可是这般架势却像极了永宁王大婚的场景,可是短短数月的时候却已经从张灯结彩的红变成了生离死别的白。
两人出了一头牛,钺正愁着找个既隐秘又能看到情况的地方,刑却指了指不远处那一座高耸的塔楼。
伊祁皇室的祭天塔,煜都城内最高的地方。
这一座祭天塔距离皇城不过咫尺之遥,塔上有一牌匾上书祭天塔,世人皆知此处乃是伊祁氏皇族祭天的圣地,寻常人不可擅入,却鲜有人知道,这座塔还有另一个名字,冥楼。
塔上十九层,祭天祈福,直入云霄,塔下一层,暗无天日,人间地狱。
这也实在太冒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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