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那只手就猛地扬了起来,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掌几乎包含了钺所有的愤怒。
殒不仅被打得侧过了头,甚至连嘴里也隐约了有血腥味。
那张白皙清隽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五个青黑的指印。
周围的村民几乎全都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脆响惊呆了,整个世界突然一片寂静,只剩下耳朵里那一阵短暂而刺耳的嗡鸣。
钺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已经重新握成了拳。
她几乎无法相信,她竟然真的打了出去。
直到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脸的时候,她才终于反应了过来,马上收了力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原本愤怒至极的心情逐渐平缓了下来,虽然她在最后时刻收缓了力道,可是她并不后悔。
即便她明知道这一巴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她仍然一点儿也不后悔。
殒回望着她复杂的眼神,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偏头吐出了一口血。
第二天一早,果真像那些孩子们说的那样,天边终于放晴,浓雾也散去了。
他们一大早就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但是当殒坐在马背上向着钺伸出手的时候,她却连看也没有看一眼。
反而径自走到了那匹一直没有人骑的白马面前,然后十分狼狈的爬上了马背。
殒没有阻止她,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做完了这一切。
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钺在好几次差点摔下马背之后,终于学会了骑马。
尽管都是有惊无险,可是难免拉伤了肌肉,而且骑得痛苦无比。
可是她一次也没有回应殒伸出来的手,那两个随从自从那天晚上看见了殒脸上的指印之后,就再也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更不要说教她骑马或者拉她一把了。
所以她这一路上,真是吃尽了苦头。
可是她依然没有任何服软的迹象,只是沉默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却连再看殒一眼的力气仿佛都已失去。
殒既没有勉强她,也没有再逼迫她,只是绝不让她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虽然她并没有想要逃走,或者说在梧州事了之前,她并不打算逃走。
至于在那之后,她还没有来得及认真去想,或者说就算想了,也找不到答案。
沧州这一路并不好走,多山峦密林,气候又十分的潮湿闷热,所以就算她会骑马也不见得能比现在走的更快。
而且对她来说,不仅一点儿也不急着赶到梧州,甚至宁愿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可惜那终究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期盼而已。
梧州终究是要到的,将来也是终究要面对的。
梧州是个好地方,或者说原本是个好地方。
梧州原本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地方,虽然毗邻渭水地处北境,可是谁也不愿意放弃这样一个天生适合种粮食的地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年梧州的日子却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雨水不是太多,就是太少。朝廷每年都体恤地方,减免赋税,可是每年递上来的帖子却还是不停的哭穷。
钺对梧州的了解不多,殒又对这一趟的真实目的只字不提,让她就连猜也无从猜起。
他们一到梧州,就住进了城里最大的通宝银号。
可是接下来的三天,却清静得让她以为这一趟只是专门到梧州来休养而已。
殒甚至让掌柜特地往他屋里搬进去一套煮茶的炉子和茶壶,就为了能让他可以在房里一边烹茶一边读书。
他就这么气定神闲的坐在房里,任那阵阵茶香飘满了整个院子。
武夷大红袍c都匀毛尖c君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