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故意躲在屏风背后,大概是为了探听牛重会不会对牛晓说起那些账本或者名册的事情。
至于得到答案之后,他想要做什么,她却不愿再继续想下去。
“知州大人宽厚,但是该守的礼节却是不能少的。”
罗闵行看似是伸出手挽住了牛重的躬身大礼,可是实际上根本就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的手只是虚晃了一下,然后就看着牛重把这大礼行了个踏实,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得色。
“知州大人,这是舍妹牛晓。擅自前来拜访,扰了知州大人的清静,牛重深感惶恐。”
“民女牛晓,参见大人。”
眼看着罗闵行终于在主位上坐定,牛重才指了指身后的钺,罗闵行却装作浑然不知一般打量着钺。
“原来是牛姑娘,不知牛知县为何把牛姑娘也带到本官府上。。。?”
“说来惭愧。家父在大人府上叨扰之事,牛重原本不欲让妹妹知晓,以免她担心。可是日子久了,终究还是瞒不住。妹妹与父亲亲厚,许久不见十分担心父亲,所以才吵着闹着非要让带她来见见父亲。”
“原来如此,牵挂老父倒也是人之常情。牛大爷在本官府上多时,本官特意吩咐人尽心照顾着,一切安好。不过牛知县这一趟来得突然,也不提前跟本官知会一声,莫不是担心牛大爷过得不好?”
“知州大人言重了,牛重绝无此意。知州大人一番好意体恤下属,牛重感激还来不及,怎么敢对大人心存疑惑。只是妹妹十分担心家父,所以我才擅自做主带她来这一趟。还请大人通融通融,体谅她一番孝心,让她见见家父吧。”
“。。。这个嘛。。。”
罗闵行捻着下巴上那一簇半长不短的胡须,一边装作犹豫思量的样子,一边却不住的瞟着牛重。
“牛晓不是外人,知州大人若是有什么话还请明示。”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简单,反正牛大爷就在本官府上好生待着,牛姑娘的一片孝心本官也十分感动。只是这个。。。这事儿说起来还真叫本官不好开口。”
“知州大人但说无妨。”
“那我可就直说了?”
“知州大人请。”
“牛知县你也知道,眼看着又快到岁贡的日子了。别的县都已经差不多交齐了,就剩下牛知县所辖的墨县还没有消息,这事儿。。。”
又是岁贡。
每年的苛捐杂税掏空了老百姓的肚子,银子全都进了你罗闵行的肚子,百姓却还以为是陛下不仁鱼肉百姓。
罗闵行装作一副故作为难的模样,故意拉长了语气,却让牛重更加的怒上心头。
“还请知州大人开开恩,就让我见见爹爹吧,其他事情哥哥一定会想办法的,是吧哥哥?”
钺眼见牛重有些不对劲,马上出声打断了牛重的思绪,末尾那一声哥哥还故意加重了声调。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哀怨惶恐,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牛重的头上。
是啊,父亲还在罗知州手上呢。
他不能妄动,一定要沉住气。
只要救出父亲,罗闵行离自食恶果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知州大人说的是,但是知州大人也知道墨县的情况,还请大人多宽限几日,牛重一定尽力凑齐。”
“牛知县这样可就叫本官有些难办了。虽说本官也知道,朝廷的赋税一年比一年重,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呐。可是这毕竟是本官职责所在,牛知县这尽力二字容易,到时候数目凑不上,上面怪罪下来,本官受些责罚是小,牛知县这顶乌纱帽保不保得住可就不好说了。”
这个贪得无厌的罗闵行,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牛重心里的怒火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烧起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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