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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事做将出来。今在小弟面前,故只把男子的伎俩来夸示我耳。”生哥道:“丹青与组绣,正复相类,莫非吾弟倒善于组绣么?”冶娘道:“我非女子,哪知组绣?你是女子,倒俨然习男子之事,却反把女工问起我来?”生哥笑道:“你道自己不是女子么?只怕女子中倒没有你这个伶俐人物。”

    冶娘也笑道:“姐姐本是女子,却倒像个男子,也还怕男子中倒没有你这样倜傥人才。”因指着纸上所书画红拂私奔的图像,对生哥说道:“姐姐若学红拂改换男装,莫说夜里私奔,就是日里私奔,也没人认得你是女子 !”生哥笑道:“你叫我私奔哪个?我若做了红拂,除非把你当个李靖。”冶娘见他说得入港,便又指着画上鸳鸯对生哥道:“我和你姊弟相称,就如雁行一般,恐雁行不若鸳鸯为亲切,姐姐虽长我一岁,倘蒙不弃,待我对爹爹说了,结为夫fù何如?”生哥听罢,低头不语了半晌,忽然两眼流泪。冶娘惊问道:“姐姐为何烦恼,莫非怪我语言唐突么?”生哥拭泪答道:“我的行藏,无人能识。既蒙吾弟如此错爱,我今只得实说了。”便去桌上取过一幅纸来,援笔题诗一绝云:改装易服本非真,为乏桃源可避秦。

    若yù与君为伉俪,愿天真化女人身。

    冶娘见诗,大惊道:“难道你真个不是女子是男子么?你快把自己的来历实说与我知道!”生哥便悄悄把上项事细述了一遍,叮嘱道:“吾弟切勿泄漏!”冶娘甚是惊异,因笑道:“我一向戏将姐姐比哥哥,不想真个是哥哥了。”生哥道:“我向只因假装女子,不好与吾弟十分亲近。今既说明,当与你把臂促膝,为联床接席之欢。”说罢,便走过来与冶娘并坐,又伸手去扯她的臂。

    慌得冶娘通红了脸,连忙起身,逡巡避开。生哥笑道:“贤弟虽貌似女子,又不是真正女子,如何做出这般羞涩之态?”

    冶娘便道:“你道我不是女子,真是男子么?你既不瞒我,我又何忍瞒你?”便也取过纸笔,和诗一绝云:姊不真兮弟岂真?亦缘无地可逃秦。

    君如yù与为兄弟,愿我真为男子身。

    生哥看了诗,也失惊道:“不信你倒是女子。你也快把你的来历说与我听!”冶娘遂也将前事述了一遍。生哥亦摇首称奇,因说道:“我与你一个女装男,一个男装女,恰好会在一处。正是天缘凑合,应该作配。你方才说雁行不若鸳鸯,自今以后不必为兄弟,直当为夫fù了。”冶娘道:“兄果有此心,当告知我养父,明明配合,不可造次。”正说间,颜权回家来了。生哥亦即辞归,把这段话告知王保。这边冶娘也把生哥的话,对颜权说了。大家叹异。

    次日,王保来见颜权,商议联姻。颜权慨然应允。在众邻面前,只说程家要台官为婿,须家要存奴为媳。央邻舍里边一个老婆婆做了媒妁,择下吉日,先迎生哥过门。王保把屋后墙壁打通了,两家合为一家。邻舍中有几个轻薄的,胡猜乱想。

    有的道:“十四五岁的儿女,一向原不该教她做一处。今日替她联了姻,倒也稳便。若不然,他们日后竟自己结亲起来,就不雅了。”有的道:“程寡fù初时要女儿出家,如何今日又许了须家的台官?想必这妈妈先与须客人相好了,如今两亲家也恰好配了一对。”王保由他们猜想,只不理他。时光迅速,早又过了两年。生哥已是十七岁,冶娘已是十六岁了,颜权便替他择吉毕姻。拜堂时,生哥仍旧女装,冶娘仍旧男装,新郎倒是高髻云鬟,娘子倒是青袍花帽,真个好笑。但见:红罗盖却粉郎头,皂靴套上娇娘足。作揖的是新fù,万福的是官人。只道长女配其少男,哪知巽却是震,艮却是兑;只道阳爻合乎yīn象,谁识乾反是地,坤反是天。白日里唱随,公然颠倒粉去;黑夜间夫fù,暗地校正转来。没jī bā的公公,倒娶了有jī bā的子舍;有阳物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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