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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咒骂,咬牙切齿,歇斯底里。他兴奋不已,多年前在街头混帮派时那个好勇斗狠的沈函俊仿佛又回来了,那个多么喜欢闻到血腥味的男人啊!
“再见了!”他优雅地举起qiāng,对着女人的胸口,开qiāng。
女人应声倒下,胸口渗出美丽的朱红,像一朵宣纸上晕染开的红梅,那红色在她鹅黄色的小洋装上以一种无可遏制的趋势迅速地弥漫开来,逐渐扩大到整个胸部,流淌到地面,空气中满是鲜血的腥味,他翕动着鼻翼,仿若陶醉在那邪恶的气息之中。
“亲爱的,一切都结束了,你好好地睡吧。”他走过去,俯身看女人最后一眼,虽然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但她也还是个漂亮的死人。沈函俊向来喜欢漂亮的东西,这一点与对方是死是活无关,然而这一眼却让沈函俊彻底愣住了。一股彻头彻尾的冷感从他的脚底袭上来,或许腊月天被丢到冰河里也不会让他这样浑身发冷,他看到那个女人,那个死去的女人脸上竟挂着甜美无比的笑容。
沈函俊几乎跌坐到地上,没有哪个人会在遭受最亲密的人背判后还带着那样的笑容死去的,那笑容,简直令他想到所谓的恶魔。沈函俊艰难地掉转身想要离去,却在刹那如同雷击一般定住了,一双雪白的手臂从他的背后环上他的肩,带着如同枕鬓厮磨一般的甜蜜低语,他听到那个人说:“亲爱的,你打得我好痛哦~”
“呃,夫人,请问一下,您发现您丈夫死亡是什么时候?”罗剑有些不自在地问,一面扯了扯身上那身不合适的军装,真是令人不自在的衣服。
“是今天早上九点过后大概……九点十分左右吧,因为函俊说要接我去公证,所以特意起了早打扮。”着鹅黄色洋装的死者家属低低地说着,美丽的大眼睛哭得像核桃一般肿,年轻的遗孀,罗剑想,这可是个好角色。
“但是怎么等他都不来,过了约定的八点半,我又等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才觉得不妙,让家仆阿金开车送我去他的公寓,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女人哭泣着几乎无法言语,古人比喻梨花带雨大概就是这种景象。
“那么,我们再从头来整理一下,你与死者的关系是未婚夫妻,你们约了今天八点半一起去登记结婚,你等不到他,所以八点四十五分出门,乘家仆……”
“回长官的话,我叫阿金。”
“呃,乘家仆阿金的车去死者家,你们到达那里大概是九点,因为你听到了沈函俊家中的座钟响,之后敲门没有人应,发现门缝中渗出血液找斧子弄开门,大概花了十分钟,然后发现死者倒在客厅里,身上还搁着这把qiāng……”
女人继续哭泣,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阿金,把qiāng拿去化验,看上面的指纹是谁的,找法医解剖尸体,还有……”
“卡!卡!卡!”大胡子导演气得脸都绿了。
“罗大队长,三十年代的中国是没有指纹检验技术的!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在演什么!!”
“抱歉抱歉。”一看导演急了,扮演家仆阿金的小金赶紧冲到罗剑前面圆场,点头哈腰地忙着道歉,一面将罗剑拉到一边,小声说,“罗队,你这是怎么了,今天光看你一人NG了,那胶卷都是钱啊,你不心疼那大胡子可疼着呢。”
罗剑无奈地坐到石阶上,随手打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他也不想这样啊,谁让他没有演戏的天分呢,要不是看在做场务的姑妈面子上他也不想趟这趟浑水,这不,搭上了自己的时间不算还把导演惹急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韩清音脾气真是好啊,很少有像她那种大牌愿意陪你这种跑老套的配戏的,你NG那么多次她都没说过一句不满的话呢,看看,眼睛都哭肿了,罗队,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啊!”小金唯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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