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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灯火嘹亮的长街,泪水缓缓没过眼眶。
她没有追上去。
翌日清晨,寒阙红光满面的回到院里。
寒伶还未醒。
而梁小秋,一夜未睡。
她静静的坐在榻边,透过掀开的窗户望着寒阙越走越近,一双红肿的眼里,盛满了悲伤。
“吱呀”
门被推开,梁小秋转头,视线落在寒阙身上。
寒阙也看着她。
半晌,蹙眉:“你怎的这般憔悴?”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烦躁。
梁小秋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问:“你昨夜去哪儿了?”
“翠玉楼。”楼中自有颜如玉,因此称为翠玉楼。
他回答的坦然。
他竟回答的这样坦然。
他可是觉得,她不会伤心?
梁小秋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口撕扯的疼,她强忍下眼泪,不愿叫他看见她的狼狈:“寒阙,你可还记得,成婚那日,你同我说过什么?”
“忘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若曾经的誓言只是过眼云烟。
梁小秋闭了闭眼,睫毛便被沾湿。
“成婚那日,你曾说,你,定不会负我。”
寒阙略略垂下头,似在思索,半晌,却有些狂躁的挥袖:“我哪里负你?这些年你的吃穿用度我何曾少过?”
吃穿用度?
他以为,她稀罕的是这些?
梁小秋看着眼前人,感觉从未有过的陌生。
究竟是何时,曾经的那个傻子不见了,变成了现在这幅冷漠无情的模样?
梁小秋强忍怒火:“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为何......要背着我去翠玉楼?”
“你且照照镜子,看看你现下这副人老珠黄的模样。”他看着她,目光里的鄙夷显而易见:“况且,哪家老爷不纳妾,我不过是寻些乐子,你竟这般无理取闹!”
人老珠黄......
梁小秋唇角扯出一抹绝望的笑意,是,比起翠玉楼的那些二八少女,她是人老珠黄,可他怎么不想想,她为何会变得人老珠黄?
现下,他竟能对着她,说出这样羞辱的话。
她梁小秋这些年活的随xìng肆意,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忍不下了,也不想再忍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眶含着泪,站起身来,抬手。
那一掌,直直的对着寒阙的侧脸。
可还未落下,手腕,便被人死死扣住了。
寒阙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近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他看着她,竟是没有半分怜惜之意。
“母亲!”
“小少爷,你慢点儿跑......”
门被寒伶推开来。
小小少年瞧着眼前的一幕,脸上的笑意渐渐散了下去。
半晌,他跑过去,小小的拳头捶在寒阙的腿上:“父亲,你怎么能欺负母亲!”
“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寒阙一把甩开梁小秋,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那力道极大,梁小秋整个人朝后一倒,生生撞在床沿上。
天旋地转。
被寒阙绊倒在地的寒伶见状,匆匆的爬起身来,朝着梁小秋跑去。
“母亲,你怎么样了?”
眼前阵阵的发黑,胸口疼的喘不过气来。
可她不能叫小寒伶看到她这幅模样。
梁小秋睁开眼,朝着寒伶勉强一笑,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母亲没事。”
“可是,母亲,你流血了。”寒伶的声音里有了哭声。
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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