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欢终于大笑着叹息,臂膀勾着她的颈项,用力地揉着她的头。“是啊,我的胖大福真的很聪明。”
可是兰欢,你怎么会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呢?我只是不愿意啊,不愿意散去后无迹无影无形,而你却怎么会不明白呢?
你我之间聪明的永远是你,但不明白的也总是你。
酸涩的泪水带着苦味,滴滴答答的没完没了。
还以为真的不会哭呢,结果一旦哭起来却连心都要哭碎似的。
七年啊,漫长的七年,以为他已经死了,心心念念地要替他报仇,结果人家好好地活着,不但回北狼当上了狼主,还成了江湖大帮的女婿。
这一路上的一切到底算什么呢?他根本没认出自己是谁也就罢了,这一路上无数次的共骑、调戏,若有似无的挑逗都是龙大侠的心血来潮、逢场作戏吗?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替兰欢开脱。
以前那个爱洁又专注的兰欢究竟去哪儿了?难道真的在七年前就死了吗?
是不该哭的,或者哭哭就算了,不该生气、愤怒。
不管是兰欢还是龙天运,都是皇帝、是北狼的狼主,他有自己的盘算,而她……呼延真,只不过是他少时的朋友。为他复仇、为推翻兰七的种种筹谋,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与他无关。
但他们至少还应该是朋友,虽然他真的是眼睛瞎掉了!良心被狗吃了!虽然他真的真的是个绝无仅有的大混蛋!
“兰欢你这大混蛋!我希望你……我希望你……”
我希望你活得好好的,大业早成。
而我们之间的一切,一厢情愿的痴心,过往那些如梦的岁月就让它过去吧。
一边哭,一边咳,喉咙剧痒,眼前一黑,猛地咳出一大口血!
,疼。
她喘息着抚胸,痛出了一身冷汗,眼前金星乱窜。没想到聂冬这一掌倒真有那么几分威力。
突然,大白跳了起来,呲牙咧嘴地发出警告声。
胡真勉力抬头,一双染血的墨靴出现在她眼前,她想逃,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连连后退,退到大白身边,恨恨地抬头怒视来人。
聂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为什么?我知道皇帝命你抓我回去,但是……为什么?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她怒道,首次在聂冬面前显露了真xìng情,此刻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要死就死吧!她绝不会让聂冬有机会擒住她,也绝不让俊帝有机会拿她当棋子!
“因为皇帝给我送来一个盒子。”聂冬面无表情地说着:“里头装着我弟弟的头颅。”
胡真倒抽一口气,僵住了。
虽然聂冬从来没提过,但她知道聂家还有个遗腹子,现今才七岁多一点。七年多前的祸事让他母亲深受打击以致动了胎气,那孩子早产体弱,全家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掌心里呵护着,好不容易才养到七岁……俊帝杀了他,把他的头颅送来给聂冬?只因为聂冬没能带她回去?
她哑口无言,甚么话也说不出来,泪水不断不断涌出,望着聂冬突然瘦削了一整圈的脸,望着那双空洞的眼睛,胡真哭得几乎无法呼吸。
“天哪!我真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聂冬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朝她伸出手。
“跟我回去吧。”
幽州府
“幽州派出的幽军共五千一百三十一人,阵亡一百一十七,轻重伤两百,全军都已经宣誓效忠,随时可出发。”山鬼拿着名册禀报。
兰欢并不说话,他的心思早飞得老远。
“果然小胡公子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我还以为他们的连弩箭上用的是什么见血封喉的dú物,没想到完全不是啊,只是迷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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