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明明记得兰欢总叫呼延真“胖大福”,现在突然成了瘦竹竿,如果兰欢看到,不知道会怎样的心疼。
真想叫呼延恪别再叨念了,呼延真才几岁?十三?还是十四?一辈子活在笼子里的小金丝雀,怎一开笼放飞就要她雄鹰展翅?别逼她啊,别把我们这辈的肮脏水泼到他们身上!
她想说话,可是开不了口,闷闷的气堵在胸口,连眼皮都沉重,突然想到:唉啊!呼延恪这只老狐狸,他真真是什么都敢算计,连她跟女儿也算计在内了!明明呼延真不用来见她,不用来搞什么拜别继母,可他偏要!为了怕女儿离了身边不知道上进,他居然连这种下流招数也使出来为了呕她;明知道她会心疼不甘,他也非要用呼延真来这么狠狠地戳她几下。
兰十三气得很,原本动不了的手指居然微微颤了那么一颤,堵在胸口的那口恶气往四肢百骸钻去,一股椎心刺骨的疼痛让她额间冒出冷汗。她心头倏然一惊,原本无知觉的四肢竟然知道要痛了?
看着呼延真慢慢走出去,她想招她回来。别去,别去琅琊,别去念书,别去习武,就当你那肥肥傻傻的胖大福就好了。
最重要的是别上你爹的当,他就是只该死的老狐狸
“别去……”
使劲睁开眼,眼前一灯如豆,锦华宫里静悄悄的,只有呼延恪还在灯下疾书;他脸色凝重,双鬓早霜,眼下有着淡淡青影,原本俊朗无匹的男儿如今从骨子里泌出一股深重疲惫,居然老了。
见她睁眼,呼延恪来到她跟前,轻轻地抚着她的脸。他温柔地哑声问道:“怎么醒了?饿吗?”
这几年来他每日为她运功疗伤,进展虽然不快,但她的身体总算稍微好些,每天清醒的时候稍长,也恢复了说话的能力,虽然被废的武功与内力再也无法复原,但至少已经不再像过去的活死人。
“真儿……”
呼延恪将她拥进怀里,抱着她走到贵妃榻上坐下。“她到霍家庄了,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人护着她,兰欢也在。”
“欢?”
“他也很好。不是告诉过你了?他回北狼继承狼主之位了,眼下应该已经备齐兵马准备回京了吧。很好的孩子,你把他教得很好。”
兰十三闭了闭眼睛微微一笑。这么多年的漫漫长途,如今终于得见一线曙光。
“真儿,欢,他们……相认了吗?”
呼延恪沉默地垂眼看她。这件事她提了好多次,最是上心。
“你……你还是不允?不允……”
他可容得他们相见、相认,却绝对不愿意让呼延真嫁给兰欢;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恐怕未来也是如此。
去他的天下大义,去他的报仇血恨。她只想知道,她所锺爱的那两个孩子能不能生生世世平安相守。
“对,我不允。”呼延恪声音转冷,“只要他回朝登基,他们就永不能相见。”
“你……”兰十三气坏了,死命想起身,力气却小得可怜。当年她全身筋脉都被挑断,四肢更是被废个干净;但兰七能摧毁她的身体,却不能摧毁她的脾气与xìng格。
呼延恪深吸一口气,牢牢抱紧她,不让她挣扎。“嘿,你关在这里几年了?打从出生到现在,几年了?我知道,你跟我一样舍不得真儿吃苦对不对?我不能……我不能看她被关进这笼子里。我可以助兰欢回朝登基,甚至可以留在这里辅佐他,为他立后择妃。我可以看他成家立业,看他子孙满堂,但他是皇帝,他是皇朝唯一的皇帝,燎皇唯一的儿子,我不能要求他只立一后,我也不相信他能做到。但真儿太傻了,嫁给兰欢,她唯一的命运就是在这里守到死。”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兰十三气得发昏。
“是,我是傻,我女儿也傻。我们不傻,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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