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轩姝拉着眼神粘在自己身上的熊廷弼去看了一回儿子, 自房里出来后, 同他说了这些日子里京里和宫里的变化。 乐文移动网
“你们走了也没几月吧,盔甲厂就炸了。当时整个京里头都有震感。治儿那时候在义学馆,那里离得近些, 听说连外墙都倒了, 险些被砸到人。”朱轩姝想起来心里还后怕, “我那时候本想偷偷去御花园玩儿, 站起来就发现站不稳,肚子一下就疼了。”
“为着我, 母后都厥过去了, 现下还在榻上躺着。”提起母亲,朱轩姝的眼里就涌上泪, “太医说怕是再不好下榻了。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 我觉着自己还不用生养阿宁,举凡想一回c见一回母后, 这心里头就难受。”
熊廷弼安慰道:“母后的身子原就不大好, 再加上现在年岁渐长,难免有病痛。我们做小辈儿的,往后多看顾着些也就是了。你莫要难受了,往后我们多带着阿宁回宫来探望,在跟前多尽孝,也就是了。”
朱轩姝咬着唇,轻轻点头。“都听你的。”她想了想,将殿中的人挥退, 拉着熊廷弼去了里间说话,“飞白你可知道先前溆儿让一位除了籍的宗亲前往密州开造船坊的事?”
熊廷弼皱眉思索一番,缓缓摇头,“似乎是不知道。”他望着正要解答的朱轩姝,“不过我应能猜到殿下这般做的原因。恐是为了他日与那努|尔哈赤一战,先将战马备下吧。”
“这事儿你怎么猜出来的?”朱轩姝奇道,“我还是问了母后,才知道的呢。”
熊廷弼笑道:“你不通政事,不知道也是常理。我可是日日都关注着辽东那边儿的情形。上回努|尔哈赤入京时我并不在,但听几个同僚提起过。从其言行来看,怕是个野心不小之辈。何况大明朝与他,确有些渊源。”
说渊源,那是好听话。说难听些,大明朝同努|尔哈赤之间那是杀父杀祖之仇。
“北夷重血性,努|尔哈赤又有野望。从这十几年的辽东情形来看,几乎将整个女真统一,就是个非同寻常的事情。”熊廷弼略一犹豫,“姝儿,我有事要同你商量。”
朱轩姝勾着他的指头,“什么事儿?你说。”
熊廷弼将唇抿成一条线,“若是辽东起战事,我想自请前去。”他眼含歉意,“但舍不得你同阿宁。”
“你是想带着我同阿宁一起去?”朱轩姝品出了话中的意思,一瞬间有些退缩。辽东,那是多远的地方啊,自己这辈子都还没出过京师呢。而战场是个一瞬间就决定生死之地,她能行吗?
可最终朱轩姝还是选择了点头,不为旁的,只因在那里,她可以与自己分别已久的弟弟相见。“到时候就能见着洵儿啦,还有我那二弟妹。洵儿也不知道送张画像来,虽然以前他画画就是顶不好的,但好赖得送一张过来,叫我们知道不是。”
熊廷弼见她不反对,心里便松了一口气。“虽说到时候你也不会去前线,但战况难说,如有万一,你便带着阿宁回京来,莫要管我了。”
朱轩姝低头咬着唇,倔强地不叫眼泪掉下来。虽然知道熊廷弼说的事很有可能发生,但这样赤|裸|裸地在自己面前揭开,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大明朝已经破了公主再嫁的规矩,便是没了我,姝儿回京来也可以再觅良人。”熊廷弼的声音很是温柔,他将朱轩姝耳边的碎发给拨到后头去,“我只求你一件事,将阿宁给好生养育成人便是了。我只他一个孩子”
朱轩姝用一个紧紧的拥抱打断了熊廷弼的话,“阿宁不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我c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了熊廷弼战死沙场的模样,泣不成声,“便是飞白战死,我回了京也绝不会再嫁的。”
“当初就说好的不是,君子一诺千金,我虽是女子,可难道还不能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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