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幕城收敛笑容,唏嘘长叹道:
“贺拔峰你看,我身后不仅有汉人,还有乌孙人,楼兰人,龟兹人,精绝人,车师人……我们汉人和他们亲如一家,汉人和匈奴人,为什么不能成为兄弟?用米酒换奶酒,为何偏偏以刀换刀以血换血?难道我们流的血是不一样的颜色?
贺拔峰低头暗叹,久久无语。
……
良久之后,他抬头看向燕幕城,神情转为狠厉,哑声道:
“今生已矣,来生再做兄弟!”
燕幕城闭上眼,睁开后一笑,缓缓举起手中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如猛虎下山,几口烈酒让贺拔峰血液燃烧,手中铁棍舞如疾风向燕幕城席卷过来,燕幕城不得不退,但是退得章法有度,手中剑如一条巨浪里的游鱼,居然见缝插针,刺中贺拔峰握棍的右手。
一道肉眼可见的伤口,让贺拔峰劲力一松,在这刹那,燕幕城刷刷三剑,连续刺中了贺拔峰右臂,正想趁胜追击,大腿突然剧痛,被贺拔峰左腿狠狠踢中!
在众人惊呼中,两人踉跄地后退。
虽然同时受伤,但显然贺拔峰伤得更重些,夏曼古丽眼泪汪汪,想冲过去,却被赵如刀伸手拦住,沉声道,
燕幕城还能挺住。
而城墙之上,贺拔峰的双唇已经被咬住血来,强忍着一动不动。
……
“贺兄,要不要骑马再战?”
燕幕城提剑,站直身子笑问。揉着自己的大腿,贺拔峰那一踢,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里面的肌肉已经青肿,多少会影响自己的步伐。
“好!希望你别后悔!”
贺拔峰撕裂衣袖扎在手臂上,霸气回复。他的体力经过和甘延寿与燕幕城一战,消耗太大,骑马正好可以节省体力。
而更要的原因是,匈奴是马背上的民族,最擅长马战,他暗自冷笑,燕幕城实在是狂妄自大。
贺拔峰刚骑上他那匹大宛良马。
一道红色旋风就扑面而来,燕幕城的坐骑是一匹汗血宝马,果然如风驰电掣,燕幕城一剑扫向贺拔峰左肩。贺拔峰弯腰举棍一挑,不料却是虚招,噗嗤,燕幕城剑锋朝下刺中贺拔峰大腿。
贺拔峰须发奋战,提棍重重砸向燕幕城的马颈。
出现惊人一幕,燕幕城突然连人带马平铺于地,马肚贴地而马蹄呈现倒八字,居然在毫厘间躲过贺拔峰飞了一棍。
这个动作也把贺拔峰惊得目瞪口呆,他知道坐在马上实现这个难度是何等之大,这需要骑士和马完全融为一太,心动马动,人马步调分秒不差。
神乎其技!
现场鸦雀无声,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城头郅支单于和匈奴群臣看得目瞪口呆,吃吃地说不出话来。
……
还没等贺拔峰缓过神,燕幕城人马起身,铛铛两剑,将贺拔峰手中棍再次挑飞出去,贺拔峰随即策马后退,转身疾驰,燕幕城紧跟其后。
今天真有眼福,看着西域第一高手落荒而逃的样子,联军战士欢声雷动。
十五国联军领头的国主、太子等人无不喜形于色,原本是带着三分信心七分忐忑,现在对打败匈奴的信心已然九分。
汗血宝马快如闪电。瞬间就要追上贺拔峰的大宛马,就在大宛马尾堪堪被宝马马头触碰的瞬间,大宛马突然翻身选转360度,贺拔峰居高临下,将全身之力积蓄在在右腿,凌空爆踢一脚。
他故意逃之夭夭,就是为了这一脚。
这一脚实在太快太突然!
猝然间,燕幕城身子本能前倾,嘭然巨响被贺拔峰踢中左肩,骨头碎裂,整个人像一个摔碎的茶杯飞了出去,扑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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