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立琢,你说甚么!”
孙立琢把嘴一撇,道:“没说什么。”
孙协见他一副惫懒的神情,自觉有气,正声道:“立琢,你平日在庄里没有敌手,便以为武功小成了?今日可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么?娄贤侄也曾说过,他远非那个阿兀的对手,你若再不勤修苦练,如何能胜得了黄逐流的高徒?这般下去,又有谁来继承孙家的衣钵?”
这些话他平日里数落惯了,孙立琢每次听了,都战战兢兢不敢答话,但今日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了一股无名怨气,再也按捺不住,叫道:“孩儿为何要去打败黄逐流的高徒?孩儿这数十年来每日都刻苦练功,连家门也没出过,还要怎生勤修苦练?孩儿天资如此,爹爹便再逼孩儿,也是无用!”
孙协大怒,站起打了他一巴掌,喝道:“逆子,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我何时逼迫过你,武林朋友尊我敬我,送我武圣的名号,难道就是要你这等酒囊饭袋到江湖上去证武圣令郎之名?”
孙立琢捂着脸颊,两行清泪止忍不住,扑簌簌地下落。孙立珅仗着胆子劝道:“二伯,您莫生气,立琢只是一时糊涂,说了昏话。”
孙协怒道:“你也不用替他求情,咱们孙氏子孙,个个都不管用,你又何尝把心思放在练功之上了?将来等我撒手人寰,江湖宵小找上门来,又有谁能抵挡得了?可叹孙氏一门,竟无人能继承孙家衣钵!”
孙立琢边哭边大声道:“大姐武功盖世,比孩儿高出十倍,她继承孙家衣钵绰绰有余,是爹爹始终瞧她不上,否则她在孙家,又有哪个敢惹上门来!”
孙协最恶有人提及孙妙珍,此时听闻勃然大怒,举起巴掌还要打落。孙立琢跳起跑向院外,边奔边叫道:“爹爹逼孩儿也是无用,孩儿天资如此,再练十年也未必有甚长进”渐奔渐远,已听不到后面在说什么。
孙立珅道:“二伯,我瞧瞧立琢去。”也出了院子去追孙立琢。
孙协双眼一闭,道:“贤侄,你也去罢,这逆子只怕肯听你规劝。”转身回了身后书房。
娄之英颇为尴尬,只觉因一场切磋,弄得他二人父子不和,倒似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虞可娉看出他的心思,劝道:“大哥,想是孙兄弟被父亲逼着练功,积郁已久,今日隐忍不住,这才喷发。他说出了心中所想,让孙庄主得闻心声,那也好的很啊。”
孙妙玫在一旁涨红了脸,撅着嘴道:“爹爹才没有逼他,是二哥自己好强,练功不得法罢了。”
虞可娉笑了一笑,却不接话。娄之英问道:“立琢兄弟当下会在何处?”
孙妙玫道:“他若心烦,便会到后山滚土岭那里。”三人奔出院门,齐往后山赶去,到一座岭旁,果见孙立琢与孙立珅同坐在一块大石上,孙立珅不住的劝解,孙立琢眼泪已干,在一旁只是摇头叹息。
三人走到近前,孙妙玫轻声道:“哥,爹爹一向如此,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惹他生气?”
孙立琢伸手擦拭掉脸上泪痕,向娄之英道:“大哥,让你见丑。不是我要忤逆爹爹,他终ri逼我练功,可我已到极限,便再刻苦,又有何用?”
娄之英劝道:“孙伯伯也是望子成龙心切,他身背武圣之名,总盼子女不要堕了他的名头,那也是人之常情。”
孙立琢道:“人生来有别,大姐天资聪颖,于武学一途领悟极快,只怕比爹爹还要厉害一些,只是我爹瞧不起女子,加之大姐天性桀骜,不肯依照爹爹的指令行事,是以爹爹不待见她。否则以她之能,如何会堕武圣的名头?”
娄之英幼时见孙妙珍不多,但那次在铁杉丘见她徒手毙豹,着实印象深刻,从那时起便对她十分钦佩,此刻听孙立琢诉说其能,似乎她数年来长进极快,问道:“孙大姐眼下已这般厉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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