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凌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窗口边上, 老大人一把络腮胡, 直接同沈凡来了个亲密接触, 将沈凡这心肝儿都给带飘了。
这凌大人却是一脸的小茫然, 只回头问罗长青:“罗大人啊,这位可是内眷?”
罗长青连忙摆手:“凌老误会了, 可千千万万不要这般认为。”
沈凡后方, 凌慕华整张俊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他上前一步, 从窗口露了半张脸出去, 凌大人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急忙掀开衣摆, 颤颤巍巍就地半跪了下去,直呼“王爷千岁”。
罗长青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整个人愣愣傻傻顿在原地,那呆傻的模样,倒是让沈凡一阵的乐乎。
凌慕华也不曾让这七老八十的凌老大人多跪, 照理说, 这凌大人还有项见圣上无需跪的光环呢。只这凌老大人在某些地方,实在是太守规矩了,向来不屑有恃宠而骄的赏赐。
“凌老无需多理。”凌慕华总算出门将人迎了起来。
沈凡见官胆儿贼小,不同他二人凑热闹, 眼观鼻鼻观脚窝在房间里便不动了。
罗长青已经被天上掉下来的王爷砸晕乎了, 这会儿正忙着打开自己的家底儿, 派了虎子小六子出门置办些物件, 莫要怠慢了王爷。
这些个捕快只当是新来的大人是个难招待的, 他们又惹不起,再说了,这县太爷有些过分节俭了,倒也都没有怨言,老老实实干活去了。
这凌老大人却拉着凌慕华哭了一场,直哭得沈凡在屋里都听得心惊胆中的,生怕这老大人会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呜呼了,那凌慕华这倒霉悲催的身上,指不定又要被安上多少笔呢。
待凌老大人哭够了,罗长青方才战战兢兢凑过来,将凌慕华这个新晋的王爷连同凌老大人恭恭敬敬迎到刚刚又打扫了一遍的正堂。
府中下人不够,罗长青便充当了半个小厮,候在一旁听候差遣。好在凌慕华同凌老大人对多出来的这么个小县令并不排斥,才让这位可怜巴巴的县太爷得了片刻的安宁,飘忽上云端的心也归了位。
上好了茶水,罗长青便立在一旁,本就瘦弱的身躯硬生生缩成了颗干瘪的细松,连同眼皮儿都彷如被强力胶黏在了一起似的,一个颤动都不敢有。
只听凌老大人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方才缓缓道:“轩王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尤为平常的一句话问候话,放在一个臣子一个王爷身上,却显得有些萧条了。
凌慕华亦是恭恭敬敬道:“都好。”
凌老大人又是一口气:“去年西北之事,轩王可有说头?”
他指的,却是凌慕华被掳到黑水寨之前的事情。
说起此事,凌慕华便站了起来。
事到如今,仍旧不能释怀。
罗长青被突然站起来的凌慕华唬了一跳,他节俭却不傻,朝中的事情知道得虽是不多,但轩王的事情却不是什么秘密。一年前便传着,轩王叛国通敌,证据端得是确凿无比,若非轩王一向名声昭著,想必早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如今两位人上人当着自己的面提这禁忌之事,罗长青便知趣地悄声退了下去。
不然,小命儿不够用咯。
凌慕华站起来后,便双手背后,目光亦是放得悠远。
“凌老可知,父皇如何想。”他不曾回答,却是一句反问。
凌老大人又是一声轻叹,也跟着站了起来:“帝王心,看不穿,猜不透,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凌慕华冷笑一声。
不是帝王心难猜,是帝王心不定,才造就了难猜。如果连帝王自己都没有个定论,如何要让别人来猜?
“如今本王说什错什,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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