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凌这样不怎么沾那些乱七八糟的,倒是没什么必要完全私人化。
“那我在这里等您?”
“没事,我要走了再给你打个电话就成,你有事就忙,没事就去玩吧。”
小夏哭笑不得地去玩了。
薛凌被服务生拎着去了贺星语说的那个包厢。
推开门的时候贺星语正好抬头。
饶是知道并不是同一个人,但这种陡猝不及防的对视还是让薛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过还好没拉上门。
但已经足够让贺星语冷嘲了。
“怎么,一副见过的样子。”
薛凌没搭理这种刻薄话。
虽然她平时能活蹦乱跳地贫嘴,面对贺星语的时候始终矮了一截儿。
“薛大导师真的很忙,说约个时间见面,还得让我亲自来问。”
“是我的错。”
薛凌坐到贺星语对面,她坐姿也不是平日在沈鹊面前东倒西歪的样子,正儿八经端端正正的,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反而有点陌生。
这种话贺星语听过很多次。
从少年时到现在,薛凌说这句话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
第一次说的时候在医院的走廊,在贺星语母亲声嘶力竭的质问和推打里沉默许久,憋出了这句话。
带点哑。
当时明明很吵,这句话却偏偏很安静。
那个时候医院里很多人,贺家人,衣服上还沾着贺星依血的薛凌,薛凌乐队的朋友,还有薛凌姗姗来迟的父母。
薛凌本来就挨了贺星语母亲的一巴掌,没想到他爸来了之后不由分说地补了另外一巴掌。
但男人的力道和女人终究不同。
薛凌几乎站不稳,勉强扶着墙,她用了将近一分钟才站直,唇瓣抖着,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还滴着水。
她说:“是我的错。”
最后她被她的朋友扶住,那个看上去稍微成熟点的女孩给薛凌批了一件外套,几乎隔开了来自薛凌家和贺星依家亲人的指责。
“我今天也不是来骂你的,反正那天骂够了。”
贺星语说的是薛凌的采访播出的那天。
她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对薛凌的话其实一直很重。
这么多年站在作为亲人的角度,她对薛凌一向是有憎的,可能是贺星依在她心里永远定格,双胞胎从母体里共生来到人世以一样的面貌长大,少了一个,难免悲凉。
这种悲凉需要有人承担,所以薛凌一直在被贺家冷处理。
冷是贺星语的方式。
她父母则是更加极端的“不想让薛凌好过。”
在看到那个视频的时候,她第一感觉是这个人惺惺作态。
可第二次看,又觉得她好可怜。
贺星语回国有段时间了,她在学术研究上成就还算可以,在这边上班。
当时在下班买咖啡的店里看到屏幕里的这个采访,能听到周围学生的议论。
屏幕里的那张脸实在太有吸引力,一眼惊艳过后还能百看不腻的类型,偏偏这样的眉眼低头讲过去的时候被愁绪浸染,变成隔着屏幕都要溢出来的悲凉。
一样的悲凉。
她和她们一样都不好过。
哪怕薛凌看着光鲜,喜欢她的人很多,周围议论纷纷的她真好看,声音很特别。
但她的枷锁贺星语一眼就看得出。
曾经万人演唱会里舞台中央那个低头唱歌的人,现在开不了嗓,陷在回忆。
回去之后贺星语看了一遍那个采访。
在听到“她不在了之后”难免冒火。
她性格本来就这样,劈头盖脸地骂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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