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谁知玄成竟蓦地涨红了脸,动作僵硬地抽出胳膊,结结巴巴地说:“好、好了,只是带你出去而已,哪里就这么高兴了”
因为有了外出游猎的盼头,接下来的一日似乎过得特别快,用玄成的话说,就是我的脸上“一整天都洋溢着某种不知所谓的欣喜表情”。似乎转眼日头便已西落,我吃过晚饭早早回到房里,随手翻看着玄成以前作的画,心中仍想着游猎,以及再过一天便可回娘家的事,一时没有察觉玄成已经进来。
“怎么还是满脸痴笑,你究竟要高兴到几时啊。”玄成戏谑道。我此时完全不介怀,脸上仍然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在看什么?”见我无心与他斗嘴,玄成也不再玩笑,“唔——这不是我以前的画稿吗。怎么,难道你对作画有兴趣?”我头也不抬地回答:“只是看看倒还好,若要我自己画就难了。”玄成摆出一副很无聊的表情,道:“怎么,你就一点也不想学画吗?那么诗书呢?”“不想。”我回答得很干脆。玄成倒了杯茶道:“你不是向来觉得听我说话费劲吗,若少许学上一些岂不是很好。”“那里好了。”我完全不领情,“你随便改一改说话的方式,不是比我从头学什么诗书礼乐容易得多。”“你还真是没有上进心。”玄成不由分说地把他的画稿盖上,蛮不讲理地说:“难得我有兴趣肯教你,学不学你就由不得你了。”我满不在乎地回他:“我偏不要念,你拿我怎样。”玄成装作无可奈何状,摊开两手道:“是啊,我能拿你怎样呢。最多——不带你参加游猎罢了。”“什么!”我叫起来,“你这样很小人诶!”“随便你怎么说。”玄成头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他无赖的一面。我愤愤地盯住他好一会儿,终于举手投降:“好啦好啦,我学就是了嘛!”讲完,还不忘小小声嘟囔:“卑鄙”玄成只当听不见,自得其乐地搬出棋盘,坐到一边开始打谱。
过了许久,玄成丢下棋谱,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道:“你还不困么?”“不困啊。”我兴致勃勃地翻阅着玄成的各种诗稿、画稿。“昨天睡得倒早。”“昨天是被折腾的。”我辩解道,“平时要帮娘做事,不到半夜是不能睡的。现在虽然无事可做,可是也完全不觉得困。”玄成伸了个懒腰,说:“那么我先睡了。你也别待到太晚,明早可是要教你读书习字的。”提起念书,我立时没了精神,只恹恹地回答:“知道了。哪有你这样好为人师的”玄成理所当然地忽视了我的不满情绪,自睡去了。
我独自坐了一时,只觉得越发没趣,玄成那些诗稿本也看不懂,画也很快便看腻了。渐渐的,我开始对玄成的睡脸产生兴趣。先是小心地凑到床前,冲他的脸轻轻吹上一口气,玄成“哼”了一声,皱皱眉,翻个身又睡去了。我胆子大起来,轻手轻脚地将他的长发理顺,接着熟练地编作一股,最后顺手拿了他解下的衣带绑好。看着玄成的村姑造型,我忍不住在心底偷笑,同时愈发得寸进尺起来,跃跃欲试地想要知道在他的俊脸上画上几撇胡子会是什么效果。然而在房里四下搜寻了一番,我失望地发现这里发现居然没有研好的墨汁,白痴玄成,既然那么爱装有文化,怎的连墨汁也不时刻备上一些。我鼓着两腮,实在不甘心自己的小计划就这么泡汤了。咬着唇想了一时,我蓦的记起早些时候玄成带我在府里四下走动时曾经过他的书房,既是书房,墨汁总该有的吧。于是我决定为了自己幼稚而且无聊的恶作剧,专诚往玄成的书房去一趟。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尽可能安静的拉开门——一壁回头再望玄成一眼,他仍睡得死死的——迈出脚去,立时与什么人撞了个满怀。“啊呀——”我的惊叹刚起了个头便立即噤声,因为我发现,半夜三更在门外鬼鬼祟祟的不是别人,正是唐老爷与唐夫人。“唐不是,爹、娘,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没事,没事,我们就是随便走走。”唐老爷赶紧解释。“对对对,碰巧经过、碰巧经过。”唐夫人也随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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