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一番。丙爷,人带上来罢。”
不多一会儿,凉音便见在殿门遇着那两人上了殿,心下顿时一紧。果不其然,王一见那黑衣高个儿便皱了眉,殿内更是一片私语声。
行过大礼,那中年男子道:“受和睫公主所托,小人与天、黎羽特从北方欢国来为陛下祝寿。黎羽身份特殊,须着黑袍,还望陛下息怒。”
“欢国?不邻国界,也似与我国无甚来往啊。哦,小子你什么身份?”王倒来了兴致,面色稍霁。
此时那叫黎羽的已将大帽子搞下,露出一头黄灿灿的头发。凉音虽有心理准备,倒没想到这人装束竟奇至此:发色未见过不说,头发整个剪得短短的似刺猬蓬立,后面留长少许,松松结了个发辫搭在肩头。左手腕上套了根长长的银链子,上面挂些小铃铛,一动便发出悦耳的声响。皮肤白晳,眉眼细致,倒真是个漂亮的人。
这黎羽听得王问话,微微一笑,道:“回王的话,我不是小子,我是个姑娘。”
此言一出,哗声四起。这把嗓音也沉厚有力,哪似女子?凉音惊讶之余,又细细打量,慢慢倒瞧出些女儿态:骨格纤细,黑袍下掩不住腰身婀娜;肤质细腻,倒比一般女子耐看;面目五官尤为精巧,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澄无物,似一汪深潭,能一眼看透又觉深不可测。凉音心下慨然,只道是身在宫中,从未见过如许装束的女孩儿,加上这黎羽身上有股利落潇洒的男儿之气,行为动作不见女子柔媚,倒叫人一时莫辨雄雌。
待哗声稍息,黎羽又道:“我的身份是魔术师。用贵国的话来说,就是变戏法的。在我国,这是一项专为宫庭表演的职业,着黑袍就是这一身份的象征,从成为魔术师起,一生都不能脱下。它表示将自己的出身、性别与年龄全数摒弃,完完全全只为表演而生,所以对陛下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原谅。”
王当下释然,笑道:“国情不同,当是无妨。既然和睫如此举荐,想是有过人之处。现下就开始表演如何?”
忽听一人悠然道:“王兴致所至,本不应扫兴,但畅容身为外事府当家,有事需得一问。不知这位与天先生是何来头?据我所知,两位早在三天前便已入住驿馆,为何一直未向外事府呈上文牒?”说罢有意无意扫了和睫一眼。
依惯例,凡非本国人士,若要入宫,需得先向外事府呈上证明身份的文牒。这畅容说得没错,只是此时有得一问,不但扫兴,还大大不给瑾阳宫脸面,实在不似他往日稳健作风。众人一时不明白他是何用意,倒是不敢言语。
和睫在一旁早已气得柳眉倒竖,一句“放肆”差点就要出口,那与天却已接上了话:“这位想是贵国外事府主事了?与天乃欢国乐理馆督理,至于大人所问此事,确是在下疏忽所致。因到京都时离陛下寿辰已近,准备黎羽表演所需事物得花不少时间精力,故忘了询问入宫相关事宜,还望大人谅解。不过大人既然早知我等抵达京都,何以未见人来查问?若是之前能有外事府人士提醒两句,绝不至于让诸位在此时扫兴。”几句话不卑不亢,还把责任推了个干净。
畅容轻笑道:“原来是督理大人,失敬失敬。外事府之所以无人干涉,是因为有贵人打过招呼。既是疏忽所至,手续日后补上就是。畅容职责所在,还望陛下恕臣无礼。黎姑娘有请。”微一躬身,抬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连凉音都听出这畅容话里有话,心中不禁暗叹此人心思难猜。抬眼见湄嘉在一旁蹙着眉,想来也对这畅王爷颇是不解。和睫早是一脸铁青,若不是今日场合特殊,只怕是就要发作。幸而王脸上不悦仅是一闪而过,继又笑道:“容卿尽职,哪有怪罪之理,还望二位宴后完善手续为是。黎羽姑娘,若是表演需要什么物什配合,尽管开口。”
黎羽脸上竟是丝毫未变颜色,闻言鞠躬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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