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柳仕成和钱袅袅睡得正沉,忽听院内“轰轰”打砸的声音,柳仕成急忙从床上跳起来,打开门, 几个黑影迅速地翻墙而逃。
他点了蜡烛, 往院子里一看,搭建在院子里的瓷窑被砸倒了。
“可恶!”柳仕成上前翻查, 里面冷却的瓷碗无一幸免,全碎了。
没想到金华裳这么快就动手了,连自己家院内仅容得下十几只碗的瓷窑都不放过,她这是赶尽杀绝。
柳仕成捏断了手中的蜡烛, 既然这样, 自己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天一亮,柳仕成拿了几只昨日挑了留下来的最好的碗, 用礼盒包了, 又拎了其他几样礼品, 准备去往吴府。
钱袅袅惶然地拉住他, 担心道:“她会不会对你不利。”
“放心,东塘又不是她们家的,光天化日之下,她也不敢怎么样。”柳仕成拍了拍钱袅袅的手,让她放宽心。
“不成, 我得跟你去。”钱袅袅还是放心不下, 稍稍理了理衣裳, 就要跟他出门。
“娘子你还是在家歇着吧。”柳仕成对吴桦新还是有戒心,虽然他已经娶了小翠,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他的花花肠子有没有仍惦记着钱袅袅。
钱袅袅拉着他出了门,怨道:“你不信他,难道还不信我?况且我去了,事情肯定好办一些。”
柳仕成跟在她身后搓了搓鼻子,他不是不信钱袅袅,只是吴桦新老大前老大后那股子亲热劲着实让他不舒服。
钱袅袅在前边还同他讲着话,突然间,被柳仕成一把捞进了右手边的巷子。
“干什么?”钱袅袅诧异地质问他。
柳仕成没有答话,搂着她出了巷子,在面前一处卖簪子的摊前停下。
“娘子,这个好看。”柳仕成挑了一枚,戴在她的头上。钱袅袅此刻虽是粗布麻衣,但整个人容光焕发,连摊位老板都不免多看了她两眼,真心实意道:“确实好看。”
钱袅袅摸了摸头上的发簪,一脸疑惑:不是去吴府么,怎么突然来买发簪。
“就买这个。”柳仕成毫不犹豫地付了银子,将发簪扶扶正。
钱袅袅抹下发簪打量,这就买了,她还没看清是什么样子的呢。
“要不娘子再挑挑,我们待会儿在吴府门口见。”柳仕成在她耳边轻轻说完,拔腿就跑。一连拐了好几个巷子,后面跟踪的两人下意识地跟着他跑,穷追不舍。
柳仕成慢慢停下脚步,姜四蹲在地上盯着人家吃西瓜,嘴里的哈喇子都流下来了。别人扔一块,他就捡起来,把剩下的红瓤啃干净。
柳仕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姜四,你帮我留住后面那两个人片刻,我请你吃西瓜怎样?”
姜四想都不想,往地上一躺,把瓜皮一个一个往后扔。
跟踪的两人赶上来,小心翼翼地躲过瓜皮,又跨过姜四,左右张望,柳仕成已经不见了人影。
钱袅袅在吴府门口焦急地等待,远远地见柳仕成走了过来,松了口气。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钱袅袅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有两个人跟踪我们,已经被我甩开了。”柳仕成查看了一下手上的礼品,并无损坏,上前请吴府门子通报。
“是她派人来监视我们?”钱袅袅蹙眉。
“自然,其他还会有谁。”柳仕成用袖子替她遮阳,这大夏天的太阳真毒辣。
另外一名门子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以为又是哪里的穷亲戚过来投靠,不耐烦道:“去去去,往下面站点,”
吴桦新亲自迎了出来,兴冲冲道:“老大,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府上?”
“自是有事。”钱袅袅白了门子一眼,个个都是看人下菜碟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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