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踹倒,匕首跟着往他的心脏处刺去。
钱袅袅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忽见一桶白色事物哗啦啦全倒在黑衣人身上。柳仕成趁机翻身,躲开了匕首。
“快走。”来人将木桶扣在黑衣人头上,扶起柳仕成,拉着钱袅袅拼命地逃跑。
“这边,跟我走。”这个人似乎对山上的环境十分熟悉。
耳边依旧能听见淅淅索索的脚步声,黑衣人仍穷追不舍。柳仕成边跑边脱了外衣,裹在自己受伤的手臂和手上。他害怕一路上留下的血迹会引导黑衣人寻着他们。
救他们的人领着他们穿梭在树林当中,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边拐,黑暗中压根辨不清方向。
许久,一座茅草屋出现在眼前,三人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子锁好门,各拿了工具在门后守着。
四处极其安静,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钱袅袅屏住呼吸,望向左边救他们的人。
竟然是玉翅!这惊讶不小于黑衣人的突然袭击,钱袅袅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
“他应该没有跟上来,我这个地方挺隐蔽的。”玉翅点燃一根蜡烛,烛光映着柳仕成的面庞,他的脸上毫无血色。
“呼。”柳仕成吹灭了蜡烛,低声道:“小心为妙,别把他招过来了。”
他的右手紧紧地抓着左手,左手上包裹的衣物几乎被血浸湿透了。
钱袅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检查他的伤口。幸好玉翅这里有备止血药和细布,柳仕成的伤口终于止住了血。
多日的劳累和失血过多令他昏昏沉沉,柳仕成一再想支撑眼皮却不听话地合在一起。钱袅袅和玉翅将他搬到床上盖上被子,两人神经依然紧绷,她们搬桌子抵住门,蹲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等待太阳的升起。
“玉翅,你怎么在这里?”钱袅袅怕自己撑不住睡着,开始小声跟玉翅说话。
“离开柳府之后,我没脸见任何人,就跑到山上来住,每天做上两桶豆腐去城里卖养活自己。”
“谢谢你救了我们。”钱袅袅激动地抓了她的手,今天要不是玉翅,她跟柳仕成必死无疑。
玉翅不好意思地抽出手,低下头:“夫人,是我对不起你。”
“那对镯子,我去问过价钱了,还差十八两,我就能还清了。”玉翅抬起头,眼神都亮了。
“门缝里的钱袋是你放的?”钱袅袅突然想起那一袋来历不明的铜钱。
“我夫人,你能原谅我吗?”玉翅鼓起勇气对上她的目光。
“当然,犯了错误只要能改,那便是好的。那十八两银子就算了吧,我们现在这样的处境也没办法给你什么,你自己留着照顾好自己。”
“不!”玉翅断然拒绝:“只有还了这十八两银子,我才能心安,才可以重新做人”
钱袅袅理解她的心结,不再推阻。月光照在玉翅坚定的脸上,钱袅袅心中一热:“谢谢你。”
半夜,柳仕成突然惊坐了起来。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倒下。
钱袅袅吓了一跳,擦了擦他额上的虚汗,又让他躺下休息。
柳仕成摇摇手,坚持下了床,明早,他们该怎么脱身。
“少爷您放心,只要他没找到我们,我就能带你们走小路下山。”
柳仕成听罢,还是不踏实,找了屋内各种轻巧的可以伤人的工具,守在门后:“你们去睡一会儿,我在这守着。”
钱袅袅当然不愿意,蹲在柳仕成身边,眼皮子不断往下耸,她只好用手撑住,让自己不至于睡去。
天亮的时候,钱袅袅的两只手仍然放在眼睛上,可人已经睡着了。
柳仕成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才喊醒钱袅袅,从小路一路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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