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愈发深刻。她想了想,终于苦涩地一笑:“问题就在于,即使我们也不知道她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事情发生的前一天她还给我打电话,说是想回费城过暑假的最后一周。然后她就失踪了。等我们找到她时,她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屋里的空气凝滞起来,烈焰中木头炸裂的声音分外刺耳。
“我,非常抱歉。”年轻人歉意地直立着,不肯坐下。
安娜笑笑:“这没有什么。我的薇薇安是个斗士,她一定会回来的。放心,那只是个时间问题。好了,你坐,我去做咖啡。”
安娜急急走进厨房,把脸深埋在双手间。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接受现实吗?
终于,她挣扎着立直了身体,看向窗外。天空很有些阴沉,象是要下雪了。白色圣诞节吗?那是薇薇安最喜欢的。安娜打开橱柜盲目地寻找,胸口疼得难以忍受。浓郁的咖啡香气象老朋友一样安慰着她。她想了想,决定还是用哥伦比亚咖啡豆做mocca。那个年轻人不象是能接受印尼香料那种新奇中带着古怪味道的人。
这时,她听见客人打开了电视。新闻频道果然还在喋喋不休地报道前后两任州长的不伦恋情。或许有人在州长办公室的椅子下面装了测谎器。安娜被自己聪明的想法逗笑了。
安娜端着咖啡走进客厅。惊奇地发现只有薇薇安一个人在那里。而她的姿势和刚才有些不同,脸也不再是朝着窗户的方向。“迈克?你的咖啡好了。迈克?”安娜巡视了一圈,又回到客厅。“薇薇安,你手里是什么?”一条项练搭在薇薇安僵直向上的右手心里。
是一条年代久远的银项练,突出的部分已经有磨损。每个细节都被多年氧化的黑色勾勒得格外分明。安娜熟练地检查了几个地方,确定是二十世纪初流行于南欧的青藤加圆形小叶花纹。她打开蔷薇花形吊坠,里面是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妇人的眉目隐约和刚才那个年轻人有些相似。
“应该是迈克的。怎么会落在这里?”安娜急匆匆穿好大衣。“甜心,我去去就来。”她刚推开门迈出一步,就听身后一声巨响。回头见女儿已经摔倒在地上。
“薇薇安!”安娜惊叫着跑过去,“快起来!起来!你在做什么?怎么把自己摔倒了?”
在她怀里,一年半来无声无息的女儿突然变成了一头小兽,呵呵嘶叫着在她怀里挣扎,躲闪,碰撞。“不要这样,薇薇安!哦,我的天那!”安娜哭泣着试图抱住女儿的双臂,却差一点儿被她撞倒。
忽然,女孩安静下来。
安娜低头,见她双手紧紧地攥住那条项练,将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ti voglio bene”一串她丝毫不解的话语从女儿的唇间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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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一走上楿树大街法兰克就看到他了。见弟弟双手插兜,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他急忙对电话另一边的美人说:“亲爱的,我明天一定去你那里。今晚?哦,今晚可不行。我有生意要做。就这样吧,迈克来了,我得收线了。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怕我弟弟?呵呵,谁说我怕他了?”
他转头对推开车门坐到后排的迈克说:“这妞问我为什么怕你。我怕你?呵呵”还没说完,他已经乐得仰倒在副驾驶座位上,仿佛这是他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事情。开车的昆尼想了想也咧开嘴笑起来。两个人越笑越厉害,眼泪几乎流出来。
迈克无动于衷地盯着窗外。沉郁的脸色仿佛一个巨型铅球,终于坠得法兰克和昆尼这两台狂笑的发动机停滞下来。
他们无趣地对视一眼,同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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