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虞美人—霸王别姬(第1/2页)  烟花烫--怀念张国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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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中国的历史上从来不缺少美女,而像虞姬这样如彗星般划过天际,一瞬之间已定格成永恒的女人,却似乎不多。无论貂蝉、西施、王昭君还是杨贵妃,都有大段大段的煽情故事来记述彼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如花美眷;只有虞姬,只在那个暗夜沉沉楚歌凄凄的晚上,横空出世,便以无边的血色照亮天际。

    虞美人这一词牌,便是为这绝世红颜而生的。此调原为唐教坊曲,咏项羽宠姬,因以为名,又名一江春水、玉壶水、巫山十二峰等。 至此,大家必定会想起李后住那阙大大有名的一江春水向东流,而此前,唐代已有无名氏所作的虞美人一词,便是写虞姬的:

    帐中草草军情变,月下旌旗乱,揽衣推枕怆离情,远风吹下楚歌声。正三更。

    乌骓欲上重相顾,艳态花无主。手中莲锷凛秋霜,九重归去是仙乡。恨茫茫。

    把曾经那一段荡气回肠的情节付诸于银幕,便成了1993年的霸王别姬。渐渐聚焦的灯光,在寂寞的舞台上投射出圆锥形的光影,铿锵的锣鼓声中,如戏一般的人生便缓缓拉开了帷幕

    “过来,跟我睡吧。”

    从第一天见面的头一句话,似乎就注定了这两个男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自此之后,从为小豆子踢砖而挨罚,到两个人挤在一个被窝里相拥而眠;从打澡盆里托出小豆子那只鲜血淋漓的右手,到半分恼恨半分疼惜的放他逃走;再从流着泪把烟袋锅子戳进小豆子嘴里,到看那滴血的朱唇轻启,唱出“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戏里的小石头,有意无意间给出的希望,造就了小豆子错乱的人性定位。而又恰恰因此,历经了此般坚韧才化茧成蝶的虞姬,从今而后,便只为小石头而生了。

    时光荏苒,大红大紫的蝶衣与小楼终于在“咔嚓”一声的现代剪影中粉墨登场。少年裘马,意气风发,真是不论西装革履还是长衫马褂,只要一上身,保管都体面都标致。再看戏台上的蝶衣,那举手投足间的柔媚缠绵,那眼角眉梢的风情万种,心里便忍不住想起袁四爷的慢条斯理的京腔:“有那么一两刻,我袁某人也恍惚了起来”

    其实心中的某些时候,是怨恨小楼的。这个粗豪硬朗的“霸王”,真挚却又世俗,眼角还略带着一点桃花。他会逛妓院,他会爱菊仙,可他却不懂蝶衣,或者说那份感情,是他的生命所无法承受的。又或者,蝶衣本是该选择袁四爷的,拿张国荣自己的话来说,“袁四爷比小楼更懂艺术,更懂京剧,也更懂蝶衣。”

    而如此两段同样凄绝的爱情,却都义无反顾的付诸于小楼的身上,便如同那首当爱已成往事,用两种截然相反的方式去演绎,却是同样的精彩。

    李宗盛和林忆莲的高亢嘹亮、抵死缠绵,是现实中的小楼与菊仙的爱情,爱得激情澎湃,爱得惊天动地。而哥哥沉沦在自己世界里的浅吟低唱,那份阅尽沧桑之后渐渐变得浅淡的悲凉,却是会令人心碎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都这般付与断井残垣。”

    “师哥,就让我跟你好好唱一辈子戏,不行吗?”

    看不见的时间,在手指的缝隙中匆匆而过,小豆子和小石头的人生大戏,也正垂垂老去。

    在李碧华的原著里,结尾的时候,姬没有别霸王,霸王也没有别姬,两个曾经情如恋人(或者兄弟)、却又一度想把对方至死的老人,在渐灰的天色里,在一抹暧昧的辰光中,相逢一笑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而这样酸涩无奈的人生轮回注定是不适合他的。如同垓下一战,四面楚歌声中,光艳四射的虞姬慷慨悲歌之后饮剑楚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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