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妨,云公子喜欢只管拿去!”我大方的说道,“反正这样的东西我肚子里还有不少,你要尽管拿就是了!”
云琉之听后,眼中惊艳之色更重了几分,像看珍宝一般的把我又打量了好一番。
我被他看的有点发窘,于是指着天上的月亮,道:“你应该谢谢天上这轮明月,若不是它,我今晚也不会想到刚才此曲。”
“这曲子唱来一股淡愁,虽曲调空灵,却听的人心生悲意,看来柔小姐是有心事?”
“普天之下,何人没有自己的那点心事?不过是些儿女情长,不足为道!”
“儿女情长?”他看了我一眼,转而抬首看像虚无的夜空,“虽此中滋味大都尝过,却有多少人不屑承认为此所困,柔小姐果然性情中人!”
“那是世人看不透罢了。这儿女之事是最削筋寸骨,只是痛在己心,他人不为感知罢了,那些不屑之人,其实偏偏都是最放不下的人!”
说罢,我端起琴边的酒盏,替自己斟了一杯。
“来,为这些看不透的痴人,干一杯!”
他显然被我的豪情感染,眼中泛起一层氧氲,最是迷离消魂眼。
“干!”
“干!”
酒过三旬,我已经有了些醉意,看着清冷的月光,心头越是苦涩。云琉之眼里也盛几分醉意,凤目流转间藏不住的百媚千娇,一双钩魂眼每看像我都似在放电。
“柔小姐,你看这月,究竟是冷是暖?”
“不过是人心作怪,冷暖自知!”
我轻笑,带着醉意站了起来,只觉双脚似踩在云中,飘忽回旋。随手扶了身旁竹枝站定,这清冷的月,这明净的月,投映在前方一池寸方碧潭中,更是冷寂,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再也回不去,即便死,也要身葬在这异地,心中顿生凄凉,一首诗便应情的闪现脑海。
“寒潭渡鹤影,冷月葬花魂”我轻轻吟念,
我轻轻吟念,再转身时,眼中已蓄满了泪水,此情此景在我眼中渐渐模糊开来,隐约看见一个翩然潇洒的身影向我走了过来,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颊。
“若是无解,便不要在去想了!”
看清了,这翩然身影,疼惜的话语,突然让我犹如找到了依靠,心里顿时安顿了许多。我抬手擦去眼泪,破涕而笑。
“好,不想了!从此把他踢到月亮上去!今天不醉不归!”
我朗声大笑,拉起他的手走回桌边。他没有答我话,只定定的看着我,接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圣子府我是来对了,如此玲珑剔透的女子相逢恨晚啊!”
“当真?”我听了心里一阵欢喜,难得在这陌生的世界能遇见如此馨馨相惜之人,“不如我们结拜兄弟吧?”
“这?可真是,很特别!”他摇头一笑,“在下倒是觉得,视为知己也!”
“好!琉之!”
“好!曦儿!”
话同时从口中说出,愕然,我俩不禁相视一笑。
几番闲话,才知云琉之原是边城人士,因弹的一手妙绝于世的好琴,又作得一手好曲,在圣域享誉盛名,深受当今圣主垂爱,被赐以云姓,受封礼乐司大相,不想他却不愿居官,甘愿在圣子府当个小小的乐师,只因云卿才情高远,两人习性相投而已。
如此性情中人,当真是合我性格,我二人皆生性豪爽,无遮无拦,不喜拘束,月过半空的工夫,已成了半身知己。
往后的几日,我除了去想蓉坊打点事宜,几乎都是待在琉之的竹阁。一来二人很投缘,二来也是想避开云卿。
我看琉之这几日一直待在府里,便主动充当导游,引他逛逛街市,顺便看看我的店,提提宝贵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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