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织田耀司(第1/2页)  黑色太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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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泡在温泉池里,享受温烫的池水和吹拂着肩膀的秋风带来的冷热交替的麻痹感。

    左手端着一直青玉盏,右手则慢慢划着水,偶尔撩起几滴乳白色的汤液,看着它顺着手臂滚入汤池中,留下几道似有若无的水痕。

    泯一口清酒,心中暗道:还是小西厂的白雪适合温来慢慢酌,虽然都是纯米酿,却不会有大关酒的辛辣。入口清爽、香味浓郁,完全遮住了后劲大的本质,真真是性格的体现呢。

    吞掉最后一滴酒液,拇指食指翻弄着浅浅的酒器,在温泉白色的水雾中,青玉的色泽显得十分艳丽。

    忽然手中的酒器被身后的人拿了过去,斟满后又放回了我的指尖,看着淡金色的液体在盏口似溢不溢,我慢慢地勾起了唇角。

    头蹭了蹭,在身后人的腿上换了个角度,温热的手便伸了过来捋齐我额上微乱的湿发,之后继续间断地将池水缓缓撩到我的肩头并加以按摩。

    想想认识身后这个家伙也有一轮了,被我从夜店买回来时他才六岁,而我那时候也不过是八岁。之后我给了他和我一样的名字、一样的教育机会、一样的“课外活动”,除了年龄差距。我本打算在离开后连姓氏也送给他的,不过现在不舍得了,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哪能让别人糟蹋了,也不忍心让他去过被别人规划好的日子,放他自由好了。不久了,还有一年就结束了。

    我这两辈子加起来快有半个世纪了,过得都是青春期,心理年龄却比更年期的还老,普通人该经历的也看的差不多了,不常见的也知道了不少,够了,之后走走游游看看,倦了回来赏赏雪泡泡温泉。当初建房时选在神奈川的箱根附近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就这样臆想着“退休”后的日子,一杯一杯地缠绵于淡金色的香醇中,刻意回避着天明后的残酷,直到青玉盏像小船般在水面上起伏。

    织田略有些无奈地看着耀司的手在酒醉后滑入汤液中,徒留酒盏浮在水面上。轻轻移开枕在腿上的头,活动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身体,迈腿进入汤池,抱起被熏得面色潮红的人儿,快速包上准备在一旁的大浴巾,走回了卧室。秋夜的风已经变冷了。

    擦干头发和身体,换上干净的内衣,将已经睡得死沉的人儿放进松软的被褥中。

    快速地打理好自己,掀开被角也钻了进去,习惯性地从背后搂住身前的人,耀司也配合地调整了下角度,更加贴近背后的胸膛。

    织田注视怀里人儿的目光有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温柔。

    是什么时候习惯和人一起睡的呢?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被这个家伙以怕自己作恶梦为由,强行拉进了他的被窝,之后又以照顾发烧的自己为接口挤了过来。明明是比自己还要大,却说着那么孩子气的话。再之后便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温度的存在,习惯了他的穿睡衣不舒服只穿内衣就寝的裸睡癖,非纯棉寝具不用的偏执癖,起床后难以清醒并且起床气很大的低血压症

    不论是公事上的的精明强悍,平日的迷糊懒散,或是细微处体现的温柔体贴,这个人总是能带来温暖和安定,这个认知是从第一次见面便烙印在心底了。

    自从应该被自己称之为父亲的那个人染上了赌瘾,曾拥有的幸福快乐便像日出后的晨雾,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父亲常常一个月一个月地消失不见,回来时家里便烟气酒气缭绕,还对母亲拳打脚踢,再在家里搜刮一番后扬长而去。母亲病倒的那一阵更是半年有余没有过音信,直到母亲在家里闭上眼睛,父亲都没有露过面。

    再回来时,父亲是被人拖进来的。鼻青脸肿的父亲遢拉着半边身子,爬跪在地上哭嚎着向三个黑衣人求饶,完全没有了踢打母亲时的凶猛。而我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直到父亲混浊的眼神看向我时骤地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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