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那次长谈,我知道母亲是想家的,可她也是不愿意回去的。那天,爸爸没有让我一同前往,他只是一个人开着车把她带走了。
我没有和他抢,他太可怜了,而现在,母亲终于完全属于他了,他要和她作最后的道别。
5月14号早上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客人,第一次照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他是我母亲的前夫,原谅我,在母亲刚离去的时候,我实在没有办法叫他一声父亲。
我招呼了他,他的神情也是悲伤的,并且在见到我的时候表现得不知所措,当我叫他叔叔的时候,他甚至有那么一丝痛苦。也许,当初他也不愿意伤害母亲。
一直以来我都是那样认为的,这个男人在和母亲结婚的时候肯定是爱着母亲的,而且是很爱很爱。
我告诉他,母亲已经火化了,并且骨灰将撒在大海里的时候,这个传统的中国男人哭了,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号啕大哭。我不知道是应该安慰他还是放任他在那边哭。
于是,我给大姨打了电话,让她过来。毕竟他们从前应该是有接触的,并且比我肯定是专业得太多。
那天下午,他们谈了很久。
一些被母亲封尘在心里快二十年的往事才慢慢剥离外壳显现出来。
就像我知道的那样,母亲的本性并不是那样的,从前的她还只是慢热而已,看她和大姨的情谊就知道了,她才不会是那样淡薄的人。从大姨那边的旧照片可以看出来母亲在年轻的时候还是满调皮的样子。
而今天,父亲把母亲以前的照片也带来了。那个鲜活的母亲才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那里面有一张照片,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那个淡雅的母亲还有那么性感的时候。照片里的她其实穿了蛮多的,完全都不是那种暴露的性感。蓝天白云下,站着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真丝长袖衬衫,袖子一直挽到了手肘。立着的衣领,胸前是绑得很随意的同色蝴蝶结,是那年代的经典款式。下身是一条高腰的大红色的一步裙,同样是真丝的料子。一头微卷的长发飞扬着,她斜着眼看向镜头,嘴角是挑衅的微笑。就这样一张被定格在那里的照片却透着无比的性感。
父亲说这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我很难想象这么性感的母亲如何会心甘情愿地嫁给这个实在是太过普通的男人。因为爸爸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曾经跟母亲求过很多次的婚,但都被母亲拒绝了,连最后她弥留的时候都没有答应爸爸的求婚,她只是很哀伤地看着她的聿。
后来的那些故事都是大姨告诉我的,大姨一直都有参与我的成长过程。她和母亲一致认为我和她们的最佳关系应该就像朋友那样,所以她们会和我交谈,很坦诚地。
父亲和母亲是在母亲念硕士的时候认识的,他总是很包容母亲的一切,她偶尔的离经叛道,她的固执,她的淘气。他对她很温柔,母亲也在这种关怀中以为这就该是幸福的样子了吧。于是,母亲在硕士答辩后就嫁给了父亲。
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天地,生活虽然是平淡的,但也是甜蜜的。
父亲总是说自己能赚钱养活母亲的,他的话语里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应该,本来就应该这样吧。他的思想是绝对的男权主义下的代表思想,虽然还不至于是男尊女卑,但“如果男人都没有做的事情,女人怎么可以去做呢?”当然,这个评价是大姨给的。
母亲毕竟是新式的女性,她甚至接受过比父亲更高的教育,她更渴望用自己的能力与丈夫一起建设这个小家庭。
于是,筹备妥当了之后,母亲就和以前的同学合资开了一家咖啡馆。也许母亲本就适合这个行业,也许是运气好,总之,一切都顺顺当当的,试营业期过了以后,咖啡馆居然就开始有点小盈利了。
我很惋惜没能有机会看看那家咖啡馆,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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