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因为少年已经来到他身边。出乎云深预料的是,少年并没有对他进行语言轰炸。他从云深的身侧又端过一个罐子,把两个罐子里的液体相互倾倒了几次,端起其中一个喝了几口,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然后笑咪咪地看着云深,说:“还要我喂你吗?”
云深忙道:“不用。”声音沙哑。昏睡了好几天的人,刚开口说话声音绝不会好听。少年一副了然的神情,神秘地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书上说的果然没错。好在我早有准备。”说着摸出了一根芦苇杆,冲着云深得意地晃着。
云深叼着芦苇杆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液体流入口中,喉咙顿时舒服了很多。喝完后,云深看看少年,他头发似乎更红了,本来就不多几丝黑发现在几乎全不见了。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云深问道。
“不啊。”少年笑咪咪地说,两只眼睛成了月牙。
“还有谁?”云深淡淡地问,不带一丝波澜,就算是熟悉他的人都不一定能从中听出异样的感情来。
“你不是人吗?”少年点着云深的鼻子反问,动作带着几分孩子气,丝毫不显得做作。
有趣的家伙!云深神色不变,眼神却暖了几分。眼前的少年,已经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兴趣。
若干年之后,当云深回忆年少时的经历时方明白,就在那一刻,他已经对眼前人动了心,命运的齿轮又开始旋转。
我当然是人,云深心想,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他一向惜字如金,不多说一句废话,问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哦。”
“在下云深。”
“云深么?名字不好。”
云深再次愣住,想他玉蟾宫宫主,泰威国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他武功好,人长得帅,年纪轻轻就执掌玉蟾宫,更以冷静睿智闻名天下,就是性子冷淡了些,因此得了个清月公子的名号。当着他的面,每个人都说他的好,说他不好的,少年是头一个,当下反问:“怎么个不好法?”
少年摇头晃脑地说:“白云苍狗,变化无常,云淡风轻就恰到好处。云要是深了,闷得很。尤其是在深山里,很容易迷路的。要是你在山里迷了路,绝对是你的名字惹得祸。”
云深微微抽了抽嘴角,问道:“你的名字?”
“哦,昏晓,我叫昏晓。很好听吧?”
“昏晓么?名字不好。”云深学着昏晓的语气说。
噗哧一声轻笑,昏晓道:“跟我学?没创意。我倒要问问你,怎么个不好法?”
“昏为暗,晓为明,两字并列,太过突兀,难以调和。”云深一板一眼地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蔼了?
闻言,昏晓粲然一笑,两只大眼睛顿时成了月牙:“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随手拣了块石头,走到对面墙边,用力在壁上又划了一道,边往外走边说:“你休息吧。小鸟,走了,这次该你烧火。嗯,今天的晚餐做什么好呢?”声音渐渐变小。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云深默念这两句诗,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随即而来的疑惑又让他陷入沉思。
墙上的划痕似乎是计时用的,也就是说,他在这里至少有六天,现在不知道身处何地。云深的直觉告诉他,昏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现如今,唯有等他恢复体力之后再想办法。
再者,这次受的伤,虽然伤口极多,但是大多在手臂、肩部、腿部,没有一处伤到要害部位,而且伤口极浅,来人似乎并不想要他的性命。伤处的能阻碍血液凝固,就连杏林的伤药也不起作用,这种毒,只有一个人能办到,只有一个地方有。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云深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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