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成一贯的波澜不惊,淡淡地问了一句:“是吗?”随即和昏晓并排坐在地上,问道:“它就是这么帮你的?”
“是啊。遇到你的那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月亮和星星都出来了。我晕血很厉害,看见你一直流血,我也就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我们俩都在山洞里,小鸟在我旁边,你也不流血了。天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小鸟找了很多药,我弄好了给你用,果然有效。”昏晓道。
“你的眼睛真好,透过浓雾都能看到星月。”
昏晓瞪大眼睛,伸手摸了摸云深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哪有什么大雾啊,那天的星星要多亮有多亮。嗯,你肯定是当时失血过多,眼花了。对,一定是这样子的。”
云深沉默片刻,又问道:“你睡着的时候是否听到琴音?”
“没有,我睡眠质量一直很好,打雷都吵不醒我,更别说琴音了。”
“你,会弹琴吗?”连自己也没发觉的,云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一旁的凤凰猛地抬头。
“不会。”
当这两个字听到云深耳中的时候,从所未有的失望爬上云深的心头。
氤氲绝域果然是一场幻梦。
闭上眼睛,白衣女子清秀的倩影再次浮现在云深脑海里,耳畔依旧回荡着琴音。她似乎离他很近,近的只隔着一层淡淡的薄纱,只有他伸出手,就能见到她。她似乎离他很远,远的让他看不清她到底是幻是真,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屏障,一旦逾越,必会粉身碎骨。
云深想不顾一切地跨过去,只要能见她一面,即使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但是,云深自嘲般地笑笑,他不是毛头小子,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扪心自问,他自知放不下病重的母亲,就算要去寻她,也要等到母亲身体无恙的时候。云深突然觉得很累,想起江湖朋友对他的评价:心清如水,月中嫡仙,清月公子由此而来。这八个字,他担当不起。说到底,他也是俗世中人,没有那么洒脱,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出脑海,他又成了冷静的玉蟾宫宫主。
云深许久不语,昏晓觉得奇怪,推推他,问道:“月哥哥,你怎么了?又不舒服吗?”
“我没事。”云深回神,道:“你是怎么知道晕了两天?”
昏晓又笑了,身体后仰,倚靠在云深身上。云深身体一僵,却没有避开。昏晓指着天上的星星得意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每月的星空都是不一样的,每天的月相也是不同的,只要有星和月,我就知道时间和方向。说起对天象的演绎推算,连哥哥都不是我的对手呢,这可是我唯一强过哥哥的地方。怎么样?我很厉害吧?”昏晓说的异常自信,仿佛星月就在他的眼里、手里、心里,仿佛,他,就是星辰的主宰。
昏晓接着又道:“奇怪,这里金木水火土五星的亮度不对,太暗了,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云深摇头。
昏晓问:“你为什么受伤?”
云深摇头。
昏晓又问:“这是什么地方?”
云深摇头。
伤神地拍拍脑袋,昏晓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下麻烦了。哥哥会担心的。”
“可否告知令兄姓名?或许我认识。”
“这个,我也不知道,哥哥从没告诉过我他的名字。”
“你没问过?”
“问过啊,哥哥说等我十七岁的时候再告诉我。”昏晓耷拉着脸,苦恼地说。
这对兄弟的个性还真是怪异,云深心想,道:“跟我走。”
昏晓眨眨眼睛,似乎没明白云深的意思。
云深解释道:“若是你暂时无处可去的话,可以先住在我家中,有消息也能让你及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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