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云深醒了。他还是坐在原地，背后靠着一个人，睡得正香，背部嘴挨着的地方湿了一大片，一只如玉般的手搂着云深的腰，手上烫伤的红痕仍在，另一只被云深紧紧地攥在手里。云深放开手，昏晓腕上的青痕触目惊心。抱过昏晓，让他在自己怀里睡的更舒服些，昏晓把脸在云深的胸前蹭了蹭，继续睡，通红的头发晃了几晃。

    寂静的林中响起几声清脆的鸟鸣声，云深伸出手，一只翠羽红爪黄嘴的小鸟落在他的掌心，是雨燕。雨燕的嗅觉异常灵敏，是开阳专门训练用来找人。雨燕在云深的掌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啄破云深指尖，鲜血将黄嘴染成红色，拍拍翅膀，飞走了。

    小鸟刚走，大鸟就来了。凤凰抓着一个竹筐飞过来，竹筐用树叶包的严严实实。凤凰落地，用头轻轻的碰了碰昏晓。昏晓揉揉眼睛，醒了。他伸手把叶子拿开，篮子里是慢慢的一筐药材，最上面放着一块白色膏装物。云深愕然，里面居然没有一样是他认识的。

    “就是这些了？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吧？”昏晓仍有些不放心，凤凰拍着翅膀上窜下跳，昏晓忙道：“小鸟别生气，当我没说。忙了一夜，你一定很累，去休息吧，余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凤凰气鼓鼓地转身，双翅一展，飞走了。

    云深看看周围，旁边昨晚还有两个罐子，现在一个都看不见，包扎他伤口的布就是凭空消失的。

    昏晓一拍脑袋，说了句又忘了。双手举过头顶，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像极了刚出土的小芽。他闭目凝神，淡淡的彩光从花草树木、岩石、溪流、空气中流溢出来，汇聚到昏晓的双手间，越聚越多。最后，突然发出刺眼的强光，云深不适地闭上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昏晓手中又有了一个罐子。他把药材全部装到罐子里，最上面放着乳白色的膏状物。

    绿光闪过，昏晓手中凭空出现一管玉箫，通体碧绿，在阳光下反射出阵阵幽光。他把玉箫凑到唇边，轻轻地吹着。难道昨天听到的箫声是昏晓吹的？仔细一听，云深否认了这个想法。昏晓的箫音中透出几丝关切，和昨天的冷漠终究是不同的。

    箫音渐起，罐子仿佛被烈火包围，药材冒出腾腾的热气，就要溢出罐子的时候被乳白色膏状物吸收。音调越来越高，膏状物的颜色也一直在变，从乳白色变成纯白色、橙色、黄色、绿色、蓝色、紫色，最后成了无色透明的，而其它的药材全成了粉末。

    “这难道是”云深抬头看向昏晓，突然惊呼，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震惊：“你的头发！”

    昏晓无力的摇摇头，满头的金丝随着晃动，比阳光更加耀眼。他拿过药，塞到云深的嘴里。昏晓说话的声音很小，云深只能勉强听到：“这次不会再出问题了，我保证！”声音越来越小，手滑到了地上。

    “晓晓，晓晓。”头一回，云深感到不知所措。据说使用这种方法的代价是练药师的所有精力，鲜有人成功，即使成功了，练药师也全部力尽而亡，无一幸免，因此被列为禁忌。当然，这么作出来的药效果自然没的挑，说是仙丹也不为过。昏晓会不会云深不敢想，抖颤的手伸到昏晓的鼻子下方，一愣，又摸摸他的脉搏，这次彻底呆住了。脉象平稳，呼吸绵长，只是耗力过多，睡着了，没有生命之忧。

    抱过昏晓，让他睡的舒服些。不论昏晓有什么意图，冲他舍命炼药这点，云深就不能不管他。

    雨燕已经来过，不出三个时辰，就会有人来接应，昏晓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现在云深需要做的，就是在原地等待。

    太阳越升越高。

    彩色的鳞片如雪般打着漩儿缓缓落下，眼看就要落到云深身上，一道青影闪电般罩来，如同撑开一把青色巨伞，为云深挡去所有鳞片。鳞片在接触到青影的瞬间，变枯，变脆，变成粉末，最终消失，无一例外。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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