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很快乐的地方,总会隐藏别人看不见的小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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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言抱着一叠书走进宿舍。坐在床上看的林菲菲抬起头,岳琪打电话叫咱们去她那吃饭。静言嗯了一声,把书放好在书架上。
在看什么?静言站在窗台边。林菲菲又望她一眼。这个冬天很冷,呼吸都带起一股白气。没什么,她笑,露出两个酒窝。窗外是参差的树,在冬日里站的笔直。静言突然想起某个人,那个人最喜欢冬天,他说寒冷的季节让我们更容易触摸自己的心。这样矫情的话,谨言当时就笑得毫无形象。靠,尉迟凉你别恶心我了。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静言想。那年元宵跟姐姐去滑冰。3个人站在溜冰场里尉迟哥哥突然这样说。
尉迟哥哥,静言认识他有6年了,亦暗恋他6年。这是一段卑微的不被注意的感情。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也不知道该怎么提起。
冷死我了。林菲菲把书望桌子上一扔,拉过被子裹起来,只露出一颗头。元元,过来我抱抱暖和暖和。静言过去连被子带人一起抱着摇了摇。
你睡一会吧,一会我叫你。静言拍拍林菲菲的脸。林菲菲皮肤雪白,天气一冷就冻得粉红粉红的,远看挺好看。如果不抹面霜,就会像霜花一样全是细细的白色条纹,紧绷着疼得厉害。是以林菲菲怕冷,怕得厉害,冬天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林菲菲抬起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望着她,元元,你最好了!静言轻笑,这样就最好了,那帮你写作业写论文的那个,你不是要以身相许了?
林菲菲脸一下就红了,不跟你说了我睡觉,一会叫我起来。岳琪说6点半去到就可以了。早了她也不在。一边说一边望被子里缩。
静言给她压压被角。别缩了我不逗你了。说完起身抽出写了大半的论文,铺在桌子上。林菲菲转个身,睡着了。静言望着对面的白墙出神。
那一年,父母正在闹离婚。16岁的谨言对14岁的静言说,元元你也该醒醒了,别老看那些童话故事。谨言的神情萧索,眼神里满是讥诮。静言知道那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透过自己对着在沙发上痛哭的妈妈说的。
妈妈袁嫶是中学的音乐老师,一心想要一个可以陪自己逛街买衣服唱歌逗趣的女儿。生谨言的时候好高兴,一举得女啊,这就是她的美好愿望。可是婆婆很不满意,老人家的思想里还是有孙子才好。谨言却不是妈妈想要的那种女儿,她像个男孩子一样活泼好动。小学和初中各跳一级,16岁便放弃了保送考入b大物理系。还好有静言,才如了妈妈的意。为了避免重蹈覆辙,静言的教育袁嫶格外上心。照她的话讲就是我们家不需要天才了,元元要做妈妈的开心宝。
这个开心宝,从小就打扮得像个小公主。有了静言以后,爸爸林海的纺织品生意越做越好,经济上是很宽松的。谨言对小女孩喜欢的东西不屑一顾,也不会和妹妹抢洋娃娃。每到假期总是和小姑姑林池出去旅游,全国大部分省份她都去过了。静言跟着妈妈学钢琴学小提琴学唱歌,周末陪妈妈逛街,去阿姨家喝茶。如袁嫶所愿,做足了妈妈的开心宝。
爸爸有外遇,最先发现的人其实不是谨言,而是静言。那是元元10岁生日,一家人预备好一起吃饭,酒席都订了。林海打电话回家说生意很棘手,要招待客人回来不了。晚上袁嫶带静言去酒店。酒席已经订了,不如就招待朋友。席上袁嫶让静言拉了一段沉思。阿姨们的赞美让袁嫶很开心。
静言觉得有些闷,趁妈妈和阿姨们聊天悄悄溜到走廊上,隔着落地窗看城市的灯火。她站的位置刚好是走廊转角,望出去是电梯出口。那里站了几个服务生说着什么,好象是一位客人的小孩不见了。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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