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说,青娥为什么要主动收养那个孩子?”正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的叶舒突然问一边的澜姑。
澜姑随口说:“怕不是想借助子嗣来争宠,或者为自己以后赢得一份保障?”
“没那么简单,先前,我听人说起,青娥可是求过避子药的。”
“哦?”澜姑想了想,说:“可能,青娥是怕自己将来怀孕之后,不能侍奉君上了,所以,才求避子药,又有个现成的孩子,一举两得!”
“也有可能!”叶舒皱眉犹豫着,又说:“我总感觉青娥此番来了之后人竟然变了很多,甚至都不像她自己了。”
“人在追求权益的时候,自然是会改变自己的。”澜姑说。
叶舒听着这话,心中不禁感慨,几千年来,人类踏入文明社会,可是,进入更好的时代,却并未因此获得更多的美德,好与恶永远相依而生,有多少好,便有多少恶。
毕竟这也是千年以来的常识,叶舒突然说:“姑姑,按照惯常的想法来看,青娥这样做的确有可能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可是,好多事情,往往有着始料未及的原因的。”
“呵呵,”澜姑笑了,看着公主,说:“公主说的也不是不在理,只是,那样的可能性毕竟不大。青娥毕竟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普通的后宫里的女人罢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雪木前来,说时花若求见。
叶舒愣了愣,自从有了身孕,又有了外间的流言一事,她已经很少和花若见面了,她愣了愣,不知如何,旁边的澜姑说:“公主,正好他来了,我估摸着十有八九,他是为着先前的那些流言的事情来的,今日,干脆,正正经经地打开天窗说亮话,实在不行,便让他另择去处。”
“且先看看他是来干什么的吧!”叶舒说,雪木便下去传话。
一会儿,只见花若步态轻盈,着一身素衣进来,手中还抱着他最珍视的伏羲琴。
看着这样的美男子,叶舒竟微微有些恍了神,这样的审美若是在现代社会,那也是很吃香的,只是,如今,他还是有点让人排斥的吧!
花若行了很隆重的礼,跪拜完毕后,叶舒和在场的女婢们都怔怔地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骄横的花若君,很期待他开口说自己究竟是要干什么。
众人等了许久,那花若眼角竟有些微润,继而,徐徐道来,“花若感谢夫人,夫人真不愧是众人传扬的奇女子,哪怕危及自己,也绝不出卖朋友。花若能有此友,实是三生有幸……”
花若仍旧在那里感恩戴德,叶舒心中却不由地愧疚起来,话说,这花若君毕竟是太过张扬的,她本身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人,只是,他既来投奔自己了,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何况,这其中的更多的缘由,怕是只有她自己知晓的,那便是那个琴曲高手施父的人情。
史料中关于施父的记载实在是少之又少,可正是那只言片语,让叶舒这样的性情中人神往不已,好奇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所以,这样的人情,总还是有的。
略微一走神,花若已经说起要离开的事情了,叶舒并未挽留,只是问了句:“你可想好要去哪里?”
花若是淡淡想了想,说:“不管去哪里,这鲁宫,定是不能留的了,花若虽则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毕竟还是不会饿死的。”
“不如,我荐你个好去处,想来想去,你同那人性情上还是挺有些相投的。我写一封信,见字如面,他定会礼待你的。”叶舒说着,指了指一边案几上的笔墨,澜姑前去拿了笔墨竹简等物来。
写好后,交给澜姑,澜姑拿了一个竹简袋子,装起来,双手交给花若君。
“他是郑国世子,名唤姬忽的,只是,此人日后身世跌宕,你若不嫌弃,便投他去吧!”叶舒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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