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吕布得了趁手神兵,单说众人回城议事。
此战大胜,九原城一扫阴霾,欢欣鼓舞,到处嬉笑嫣然。然,于欢喜之余,段熲心中忐忑(tan te 意指心神不定,惶惶不安),面露难色。对于所俘鲜卑,此前已有二万余,尚好处置,今又添五万余,如此众多降者,如何处置,可苦恼了段熲,只好召集众将计议。
段熲高居主位,刺史董卓c北军丁原分居左右,众将次第居下方排定。董卓出,言道:“并州地广人稀,物产不丰,州郡常有饥色,况常年遭异族滋扰,无以为养。”说到此处,稍且停顿,目光扫视下首诸人,又道:“以我之见,当尽数诛之,以绝后患。”张汛c高顺附议。颜良c文丑c徐晃三将,虽对鲜卑人无甚好感,却也不欲多造杀孽,只是不知如何处置。程立只是默然不语,立于吕布身侧,吕布更是做沉思状。
段熲问程立曰:“不知仲德有何高见?”“高见是不可当。今我所俘鲜卑人甚多,且皆青壮虎狼之辈,况我并州粮少,不若效长平故事,尽数坑之,若何?”众人多有戚戚焉,却也无话可说。
正思索间,忽小校来报,王剑圣前来。众人皆遽出迎,想与这剑道神通之人亲近。不料,王越竟不入府,于门外与众人打个稽首,便回京师向陛下复命,隐隐可见其背上包括依然渗出血渍,做一首级状。众人对王越皆无可奈何,目送其远远离去,方始回转。
处置鲜卑俘虏之事,众人几达成一致,皆要尽皆处死。唯吕布从未发声,众人渐觉吕布必有话说。
众人正自研讨,皆窃私言语间,段熲见吕布默然不语,抱首归心,置四众人之声如同罔闻,便止了众人响动,朗声询曰:“奉先,吾见你自议事以来便,默然不语,大异于常,不知何故?”
“禀将军,布适才细思处置鲜卑人之法,”吕布忙答曰:“众人只知其害,不知其利。吾不欲尽死鲜卑俘虏。”吕布稍顿,众人便炸开了锅,尤以程立为甚。余人或私语,或浅讨,唯程立问吕布道:“吕将军,不知留鲜卑人又有何利?岂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不以雷霆手段处置,假以时日,鲜卑人甚众,一旦烦乱,我并州何以掣(zhi,音同“制”,牵制c控制)之?况鲜卑败军,有数万之众,且我并州为应对战事,又有五万军士,这十万之众,如何生养?”
吕布并不慌忙,道:“程先生之言,合乎情理,此事若要妥善处置,还要借助一物,请先生且看。”随即,吕布朗声对外喊道:“定则,还不降那物抬将上来!?”不久,便见苏刚带人人将一箩筐黑更逾炭之物抬将上来,遍示众人。
众人皆不知其为何物,只观其色,触其表,皆一手黑墨之色,拭之不去,触摸之处尽皆深墨,惹人不虞。皆你观我,我观你,再齐齐看向吕布,不知吕布教人抬此硬如石,却黑如墨之物上来如何。
吕布笑对众人曰:“诸位大人莫急,我教定则为诸位细说此物之妙。定则,还不将此物来历细细与众人分说?”
苏刚闻言,忙施礼便言:“禀各位大人:刚受命屯田,并安置前来应募之士。前些时日,有一大汉前来投军,自称朔方人,其人黑如碳,状似熊,真乃勇士也。其入军中倒也无事,只是众人于闲暇之时皆笑其黑,其皆哂然不语。然一次一人玩笑于他太过,其人便拖那嘲笑之人一通前去洗刷。谁知这一洗刷,便入变了个人一般。”这时苏刚一指那一侧抬筐之人道:“诸位请看,便是此人,如今哪还有如炭般漆黑?”
众人皆笑,吕布道:“汝废话忒多,快说这黑石。”
苏刚哂笑应诺,又道:“这事被我知晓,深以为奇,便问原委,一问便知,原其黑便因此石。”说着还拾起一块黑石,往那大汉脸上一侧涂抹,果然少倾,此大汉一侧脸漆黑一片,而另一侧脸,却依然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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